听到严康的话,就知道他这是暗示自己不要做无所谓的动作。
若是以前秦建国或许会考虑,但这次,他并没有让步,甚至态度摆的很明确,“严先生,这起案子相对复杂,目前局里正在着手调查已经有了眉目,但暂时向外透露进度的意思。不过犯事人都跟正山集团有关,后续会需要严先生你的协助,所以你不打这通电话我也会打过去,我现在还有点忙,等案子调查清楚,我再联系你。”
秦建国从来没有觉得这么解气过。
他能感觉到那头的严康脸色很不好,以往都是要等到对方趾高气扬的说着风凉话,可这次他说完后直接没等他开口,率先挂了电话。
随后他又看着被扣下的电话,本来被今晚的事情折腾的有些惆怅的心情,恍然间撕开了一道口子,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让他瞬间放松。
莫名的他严肃的脸上缓和很多,最终露出一个自己都觉得有趣的笑容。
秦松敲门进办公室看到的就是自家老爸对着电话傻笑的样子。
突然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想退出去时,秦建国已经发现了他,招手让他进来,“秦松,你来的正好!”
秦松莫名觉得有点胆寒,他还在想自己今晚私自闯入那边是不是做错了,就听到让他意外的话,“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不过后续的情况我会安排人跟进,明天你的主要任务就是整理资料,这次将会有场硬仗要打,我希望你做好准备。”
头一次被亲爸赋予如此重要的任务,关键是秦松能感觉到身上被投注的信任的眼神。
一瞬间他满腔都升腾起热情,没忍住敬了个礼,“是,局长!”
秦建国见状嘴角微微弯起,摆了摆手,“行了,早点回去,今晚我还要加会班,你记得让你妈妈别等我早点休息。”
秦松却迟疑着没走,他心里一直还有点疑问。
秦建国确是看了他一眼,就明白自己儿子的想法,头也不抬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次跟正山集团对着来确实是因为江苒,上次她救了你妈,我就欠她一份人情,而正山集团也确实做了许多不该做的事情,算是顺水人情,你不必多想,以后看到江苒,以前怎么对她,以后保持一样就行。”
秦松却觉得他嘴里说的轻松,可事实并非这样。
他虽然活的逍遥自在,从来不弄那些人情世故,却也知道局长的位置不好做。
正山集团什么情况,他更是特意调查过,绝对不是说是要对付就能对付的。
“你是觉得不值得?”秦建国再次一语道破儿子的心思。
秦松想反驳,却发现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是怕你受牵连。”
秦建国欣慰的看了看儿子,“牵连不可怕,怕的是我们能不能全力以赴。儿子,相信你老爸吗?别人看来我这次做的事情可能不对,但我有预感,这次或许是个转机,你也长大了,做爸爸的也想冲动一会,大不了就是回家陪你妈呗。”
他越是这么说秦松心里越是不舒服。
却也没忽略他眼睛里的光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秦松感觉他爸隐藏了什么事,至少他眼里的火热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就是他都有些被影响。
多的话秦建国没有说,儿子离开后,他在办公室坐了很久。
中途电话响了几波他并没有接起,等私人手机跟着响时,他才接了一个。
毫无意外是省局中的人带着不解和忍耐的怒火将他呵斥一番。
头一次秦建国也学会了装傻,硬是将人给忽悠了过去。
他心想只要速度够快,不等对方过来,就能把事情解决,到时候随他们怎么折腾都晚了。
这一晚秦建国压根没有回家。
他前半夜召集小队长开了单独的房间重新整理了案子,挑出最严重的三个作为上诉条件。
又整理了所有人的证据。
后半夜再次提审了那几个小头目。
严蔓也在警员的提醒下作了笔录。
她开始还很淡定的否认着,可等各项证据放在面前,整个人开始急躁,说了许多和供词不一样的话。
一直等到第二天天亮,时间一到,秦建国让人把证据上交。
当天中午,已满十八岁的严蔓就以绑架、恐吓和杀人罪被收押。
而一干势力则以违法持有非法枪械以及赌博和非法交易等罪同样被带走。
正山集团老总等到省局的人一块气势汹汹过来找秦建国时,却吃了个闭门羹。
随后他们接到消息知道了情况,跟着提出上诉。
秦建国的座机和手机几乎快要被打爆,但是他并没有接。
严康也有所准备,他以往的资源不是白看的。
当天法院就接受了诉求,对方很是得意。
在他看来,只要不是马上执行死刑,他严康要弄出来的人没有出不来的。
中间他竟也找到机会见了女儿严蔓,当看到女儿浑身伤痕满脸憔悴甚至心神不定的模样时,严康来回默念女儿说的一个名字—江苒!
敢欺负或者得罪他女儿的人,严康怎么能允许她女儿受苦的时候,对方还在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