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的那种。”
狼妖的情绪明显有所改变。
眼睛都亮了许多。
“你说真的?”
楚修脑海中出现一个清脆的声音,他不禁也片刻恍惚,回问道:“你多大了。”
“五十岁。你呢?”
“……”妖兽都是百岁成年,这狼妖居然还是个狼崽子。
“我、十三。”
听到楚修说他只有十三岁,狼妖逃跑的动作顿时带了一丝狼狈。
太丢人了,他居然被一个十三岁的人崽子契约了。
然而不论他们彼此内心活动有多么丰富,在外人眼中,一人一狼可是威风赫赫,让人胆寒,尤其是那狼妖牙齿上还有他们家主的血在滴落……
围在楚诨身边的人关切他的少于探头去看楚修背影的。
许多人觉得自己生了癔症,那个任人欺凌、无依无靠、瘦削卑微的少年,怎么就成了操控狼妖的怪戾之人,更让人不可思议难以理解的是,他说,他改了契妖谱……
不仅找到了残卷、还修复了残卷、还改动了残卷。
能进入楚家学艺的人没几个是莽汉,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在暗暗思量自己的未来,以及楚家的未来。
但这还用思量吗?
一个是被狼妖咬伤,血气不稳的中年人,一个是单枪匹马抢回灵芝生吃不死还契约狼妖的少年。他们记着楚修说的每一个字,尤其是‘开山立派’这四个字。
谁说都是笑话,但他说不是。
仅仅凭借世间唯一掌控契妖谱的优势,还是更贴合人族利益的契妖谱,投靠楚修的人就绝对不会少。
钱,人,地位,只要他活着,简直唾手可得。
试问,若与这样的人为敌。
不害怕?
不怯懦?
不服输?
沉默,较之偶尔起伏的关切痛骂声,更响亮辽阔。
楚诨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挥掉了徐斐搀扶他的手,任由鲜血淋漓蔓延右手手掌。
楚诨一脸阴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不仅想到了在楚修六岁时,自己任由弟子们欺凌楚修至晕厥,还在痛斥驱赶他们后,捂着楚修的眼睛,用挑伤他的右臂。那血,极其刺目。
“不要!!!”
男孩的尖叫求饶忽然自耳边响起。
楚诨猛地一愣,随即从记忆中挣脱。
“师父,我扶着你?”徐斐目光飘忽,讨好的开口。
楚诨侧目,柔和的看着他,平静的开口:“以后,你们都称我为家主。”
徐斐内心大震,背后的窃窃声像是毒针,刺的他浑身是伤。
“都回去练功。”
“大勇,去请魏神医。”
楚诨的态度明显,徐斐失宠,且暂不追究楚修。
为何是暂?
因为他们都清楚,他们的家主,锱铢必较,有仇必报,暂时隐忍,不过是没探清、伤没好、正面为敌,绝赢不了……
众人散去,各有计较。
而曾被众人捧着的大弟子徐斐,却成了流水逆石,水流迎面而来却带不走他,反倒划开水流避之不及。
徐斐站在原地,目露凶光。
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让他无所适从,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懑之怒,但给他恣意狂傲资本的人,已经收回了他的怜悯。
徐斐怨毒的想,为什么获得灵芝的不是他!学会契妖谱的不是他!契约狼妖的不是他!
他现在只希望,那灵芝暴躁的力量再猛烈一些,让那臭小子扬名便早夭。
……
热闹散场,夜暮垂垂。
元劲界很大,楚家所在的须望城更是元劲界三大城池之一。
今日下午那声狼嚎,引得大半个城的人前往楚家询问,却被紧闭的大门挡着无法得知。
可许多人都忘不了,那个小子骑着血痕累累的白狼,自内踏倒了楚家的铁门,从众人头顶一跃而过的飒爽。
那一刻,他们好像回到了百年前,看到了最顶尖的寻妖师带着契约妖兽从他们头顶掠过……
不对,妖兽会怎么低下头颅,让寻妖师骑在身上!
他们迫切的想要得知其他消息,有幸须望城内消息灵通的可怕,在楚修获得灵芝时,就有楚家下人走漏风声,而后来发生的一切,更被身手好的潜入楚家探的一清二楚。这些消息是要花宝珠的,但他们甘愿!
不过一个傍晚,楚修采得灵芝,重写契妖谱,契约狼妖的事迹,吵到了每个人的耳朵。
某个酒馆,容貌艳丽的女人手执酒杯微顿,脸色平淡的听完旁桌探听的一切消息。
在听到楚修大改契妖谱时,激动的将酒杯震成了瓷粉。
她拍下一颗灵珠离开酒馆,顷刻消失在黑暗中,下一刻却现身于城外的某处山村。
她沉脸走入盈满月光的小院,并换了一身农妇的装束。
青年嘟囔着提着灯笼跑出来,看到她时满眼嫌弃,“丑陋恶妇,半日不见人影,娘的药未煎、一家人的晚饭都没着落,你跑到那里去了?”
“不是你,大哥算错了。”女人情绪不对,低沉的说着。
徐围得知上赶着嫁给他的丑女人不仅没照顾母亲还没给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