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子听说妹妹到父皇那里蹭葡萄了,却没上自己这来,颇有些酸他,等了一天都没见人来,只好打发人去请萧霁,到东宫来吃葡萄。
太子都这样郑重其事了,萧霁这个做妹妹的还能和他客气?
要说,一开始萧霁和这父子俩打交道的时候都未必有许多真心,但相处久了,怎会没有一丝真情?尤其他们作为天家父子,还能给萧霁这许多的疼爱,俨然外头普通老百姓家里的情况。萧霁觉得,萧执的眼里就只装了陆皇后一个,连带着也疼爱她生的这几个孩子。
萧霁到东宫蹭了一通葡萄,正要笑眯眯地离开,就听太子道:“前日衡亲王世子出宫你还请他上你那吃葡萄?”啧,自己还是亲哥呢,还比不得萧康腾那个堂哥,太子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泡在了醋里。
萧霁一听这语气,那可不得了,解释道:“堂哥那人哥哥还不知道么,叫他闻了味道就别想跑。他听说阿耶给我两串,厚脸皮过来蹭了。”对不住了堂哥!
太子心想,这倒是真的。萧康腾确实厚脸皮,又馋嘴。哪里比得上自己的气度。想来在暄暄眼里,自己这个哥哥还是排在头一份的。就满意地点点头,声讨萧康腾:“康腾确实不像话,连妹妹那点子东西都不放过。”
萧霁“嘿嘿”笑,没接话。
回到自己宫里,萧霁又忍不住头疼起来。原主和陈国公世子陈逸,有情况,原主大概是喜欢他的,却因为考虑到两家关系而引而不发,两者没有挑明。陈逸肯定也是知道“六公主”的心意的,看他往日做派,想必是觉得拿下“六公主”是手到擒来的。
这才如此意外。
但原主已经换成了她。她可不会对陈逸有什么少女情怀,且不提两家的情况,自己嫁到陈家必没有好下场,只说陈逸这人,看起来便是薄情冷性的,在他眼里家族荣耀和无上权力,没有一个不比妻子重要多了。
萧霁这会子还没想到陈逸来接触她、引诱她,是为了尚主从而打消陛下的防备心呢,只是从自己想法出发,陈逸便不是个良配。
只不知道陈逸和原主除
了马球赛,可还有别的什么约定她尚是不知道的?万一穿帮就糟了。这可比在亲哥哥、康阳姐姐面前穿帮要麻烦多了。至少这两个人对她带着一层浓浓的滤镜,甭管有什么不对劲都能自己心里瞎想一通,然后自圆其说,总不会是妹妹出了什么毛病。
萧霁苦恼地按了按额头,且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岁月流转,很快又到了终场赛的日子。这回,入围终场赛的有四个书院,分别是国子监、平远书院、太学和嘉文书院。号称四大书院之一的易院首次无缘终场赛,叫人唏嘘不已。
根据抽签结果,国子监对嘉文书院,太学对平远书院。
一共比上三场,三局两胜,若前两场哪队皆胜,则省了第三场。
比赛时间定在了各书院的旬假上,即每旬的最后两日壬日和癸日。古人一月三旬,每旬末尾两天会给学子放休假,萧霁还吐槽呢,比起现代上学要辛苦,十天才放一次假,现代都是七天一个周期放假的。
到了旬假,学子们就有空了,又是终场赛这样刺激的比赛,或是寻上三两同窗好友,给自己的书院助威,或是拉上爹娘弟妹一同观看。刚巧,朝中也是如此休假的呢,每旬给这些“公务员”们放两天的假,正好能撞上马球赛。疼子女的父亲们也乐得享受儿女们的拉扯,没什么忙的都会去凑个热闹的。再者,他们也是这个年纪过来的,怎会不感兴趣呢。
随侯本来是和夫人约好了一块去的,却临时被陛下抓了壮丁,皇命难违,随侯也只好放夫人的鸽子。
下了值,一家人都围坐在饭桌前。
随侯夫人周氏先说道:“侯爷一天下来辛苦了。”
随侯客气道:“夫人在家操持家事,更辛苦。”给夫人夹了两筷子她爱吃的糖醋小排,又问起两个儿子今日的表现。
周氏道:“缄儿在国子监念书,回来陪我说了会话。恩儿照常念书、写字。”又转移了话题,眉飞色舞道:“明儿可就是终场赛了,你们爷儿仨都得陪我一块去。省的叫那长顺侯夫人整日里夸耀她的夫君和儿子。”
随侯青筋一跳。正待说点什么,就听大儿子随缄道:“儿子明日有事,怕是陪不了母亲了。”
心道
,儿子先顶上,倒也不错。
小儿子随恩也凑热闹:“母亲,也该父亲陪您去了,上回我去过了。我还得和隔壁小李去逛街呢。”
随侯见周氏脸色越发不好,连忙呵斥道:“你们太不像话了,看把你们母亲气成什么样了。母亲生养你们,平日里为着你们没少吃苦受累,你们就连陪她去看个马球赛的时间都没有?”
随恩人小,立刻怂了:“儿子知错。母亲,明日我们一起去。不过回来时我要吃金满楼的全鱼宴。”
随侯一扬手,大方极了:“爹掏钱!”又睥睨大儿子。
随缄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微笑道:“既如此,那便一块去吧。”
周氏心满意足了,暗自欣慰:我的两个儿子还是很知道心疼母亲的。
谁知道晚间到了房里,随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