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昨晚的事件实在太过?于乌龙(江父单方面认为),他感?到大为丢人;所以次日晚,全家人一起准备去参加宴会的时候,他竟没有看这俩人一眼。
江堰第三次发现江父从他身边歪着脖子走开时,十分困惑不解。
“大哥,”江堰问:“咱爸这是怎么了?”
江裴凉闻言,转头去看,发现江父十分怪异地在对上眼的瞬间转开了脸,看上去恨不得自己当场化身猫头鹰,能把脖子转个二?百七十度。
“……”江裴凉面无表情地道:“可能是落枕了吧。”
江堰倒是觉得,能落枕落到看上去像是个奇行种的程度,他爸昨晚怕不是一边在梦里跳艺术体操一边入睡的。
奇怪的是,除了江淼依旧活蹦乱跳,一家人看上去都不怎么精神的样子;江一朝估计又在烦心孙晨的事儿,脸都快青了;但江母也很消沉,眼下泛起了青黑。
江父当奇行种之余不忘铁汉柔情?:“到底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江母垂着头摆摆手,道:“没什么,可能就是有点不舒服。”
“到底哪儿不舒服?”江父关切地问道:“如果还是不舒服的话,晚上你别去了吧,留下来看看医生,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就是太辛苦了。”
江淼:“……”
她是不明白,她妈从早到晚打一整天麻将到底有何辛苦而言。
江母仍是没说话,婉拒了丈夫的好意,随后目光转瞬即逝地在一旁坐在一起的江堰和江裴凉身上扫过。
随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由于是一家人一起前去,所以江父非常有仪式感?地选择了那辆大型车,内里的空间宽敞到甚至可以就地拍一张全家福;江堰和江裴凉坐在后排,挨在一起,等人等到快要睡着。
不知是不是江家祖传磨磨唧唧,这边江父的袜子没穿好,那边江淼的纽扣找不到,都好了又轮到江一朝摔了个屁股墩,三个医生围着他猛瞧他遭受重创的尾骨,看上去一时半会儿,这趟车是没法出发了。
江堰昏昏沉沉的,直接把自己的脑袋搁在江裴凉的肩上,还不忘问:“大哥,今天肩膀有没有舒服一点?”
江裴凉放低身子,轻轻揉了揉他
的头发:“嗯。”
“唉。”过?了一会儿,江堰又问:“昨天爸那么进来,绝对是又怀疑什么了吧,我们这几天……”
“没事。”江裴凉截了他的话,只道:“不用担心?那么多?。”
他说话一向听不出什么外露的感?情?,语气也是冷冷淡淡,却莫名给人一种能够信赖的安心?感?。
江堰把脑袋又往大哥颈窝里拱了拱,然后仰起头,自下而上瞧他。
像是感觉到了江堰的视线,江裴凉微微低下头,沉静地看着他,问:“怎么了。”
“没事,”江堰莫名觉得有些想笑,他弯了弯眼睛,学大哥说话:“来亲亲不嘛。”
他的要求,江裴凉是从来不曾拒绝的;于是他垂下脸,神态平淡地缓缓含住了江堰的嘴唇。
先是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这段时间他们已十分娴熟,江堰闭着眼,突然亮出小虎牙,轻轻地咬住了江裴凉形状优美的唇角,不放。
他故意的。
江裴凉眉心?一皱,手掌下意识扼上了江堰的颚角,随后微微用力。
唇齿水到渠成般碰触到了一起,二?人都随之一顿,生涩地磕磕绊绊片刻,才找到了些许窍门似的,顺利地交错起来。
这触觉太过新奇,两人专注地闭着眼,没能察觉到远远的脚步声传来。
江一朝的屁股确认没事,但也遭受到了一些精神上的打击,于是蔫了吧唧地走在最后头;江淼则跟在他身边,以便于近水楼台先得月地嘲笑他;江父站在江淼前头,让她少说两句;江母最先登上了车门,随后就瞧见了后排被座椅遮了大半面的俩个黑压压脑袋。
江母:“……”
“咋了?”江父看见她堵在车门口,很是纳闷:“咋不走了?出啥事了?我看看……”
他话音未落,“砰”的一声闷响,平日里娇弱不堪的江母就以千钧之力撑住了车门,眼神凶狠,整个人呈一个“大”字,堵的严严实实、密丝合缝,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江父:“?”
这是在干什么!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江母面色凝重道:“我们家水烧开忘记关了,赶紧要回去看看。”
“怎么会。”江父只是笑,笑她真是个小
傻瓜:“水壶是自动断电的。”
江母寸步不让,英勇无畏道:“电源被我拔掉了,所以它现在是不会自动断电的。”
“……”这样完美的闭环逻辑使江父的脸色也缓缓凝重起来。
电源都拔掉了,那水还怎么烧的起来?!不会吧,不会他媳妇这么英年就罹患阿尔茨海默症了吧,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婆。”江父沉默了一会儿,才安慰道:“我们去宴会之前,还是先去医院体检一下吧,早发现早治疗,没事,我们都在你身后。”
江母:“?”
谢谢,她现在身后的那两个人就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