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力气了,但是伏黑甚尔就像是被压制住了一样保持着半起身的姿态一动不动,侧过头盯着一旁的墙壁一言不发。
“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预算有误,也确实是逞强了。”
终于抓到了机会解释的伏黑千鹤也顾不上思考为什么面前这只大猫那么诡异,只想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出口。
“还有最初的推测也出了错,下次我会更仔细一点。”
“不是这个。”
伏黑甚尔低声打断了伏黑千鹤的话。
“我想要听见的不是这句话。”
第一次,伏黑千鹤看到自家的大猫露出了古怪而又危险的神情。
那是和以往都不一样,像是狩猎者的模样。
以一个禁锢者的姿态低头看着她,伏黑甚尔低声道:“从很久之前我就想要做一件事情。”
但是他忍住了。
“我不想吓到你,但是,千鹤。”
大猫低下头,轻轻碰触着她的耳朵,低语道:“我快要被你给逼疯了。”
“无论是收敛起所有的坏脾气当一个老师,还是忍着不适和那群讨人厌的小鬼相处,亦或者是听你的话和你短暂地分开,这些我都可以接受。”
“但是,千鹤。”
伏黑千鹤看到对方伸出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视野内一片黑暗,感觉却更加的灵敏。
“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你还活着。”
她的手被握着,牵引着触碰到了结实的肌肉,掌心下心脏跳动的频率清晰可辨。
“这里,已经快要坏掉了。”
“我曾经真切的接触过死亡,接触过绝望,接触过所有糟糕的黑暗的东西,你让我从那种境地走了出来,就别把我再推回去。”
想把你藏起来,想把你锁起来——如果没有办法阻止你这么做的话,干脆就直接阻隔你所有行动的可能。
但是,做不到。
想看着你一直笑着的样子,想看着你站在阳光下转过身对我伸出手的样子,想看着你轻声呼唤着我名字的样子。
所以……
“我求你,千鹤。”
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也完全的无所谓,用感情为你套上镣铐,把所有的想法都摆在你的面前,给你加上一层束缚。
吻住对方的唇,伏黑甚尔近乎呢喃着低语。
“请为我驻足。”
停留在他的掌心,被他一直碰触。
伏黑千鹤看着面前的黑暗,感受到了唇瓣上的湿意,大脑一片空白。
确实,她似乎很少思考到甚尔的感受。因为自信,因为自负,因为傲慢——知道对方会无条件的包容,甚至是纵容自己,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做出任何过分的决定。
如果重来一次,她还会这么做吗?
虽然真相很伤人,但是伏黑千鹤依然会点头。
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伏黑千鹤这次会给予面前这只大猫足够的安全感。
“甚尔,我不会死。”
在黑暗里摩挲着,伏黑千鹤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说道:“之前不想给你增添负担,所以没有告诉过你。”
十指交握,伏黑千鹤说道:“我能够死而复生,只是由于灵魂的特殊性。”
“为了能够让你活过来,我付出了这方面的代价,所以这次我的状态看上去才会有些糟糕。”
察觉到伏黑甚尔微微一僵,伏黑千鹤倒是无所谓的握紧了他的手,然后郑重道:“我曾经发誓,我的生命属于时之政府,我将会为了我的职责不惜一切燃烧我的身躯。”
“我将我的生命献给了时之政府,但是现在,我将我的灵魂给予你。”
主动地为自己带上镣铐,将自己束缚,如果这样你能够安心的话。
“这是诅咒,也是锁链——从今往后你无法摆脱我。”
低笑了一声,目的达成的伏黑甚尔低声道:“求之不得。”
死死的纠缠在一起,即便是死亡也不能分开。
扭曲一点,再紧密一点,把他们两个人彻底锁在一起,这样再好不过
*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灵力与咒力十分相似。每个人自出生起所拥有的灵力/咒力多少都已经被注定,后天提升的空间也都有着上限。
可以说,能否成为审神者与咒术师完全是看天赋。
而与咒术师们不同的点在于灵力的恢复是一件极为缓慢的事情,这也直接导致对于审神者而言他们本人的战斗续航能力弱的可怕。
所以,所有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们必须修行的一件功课就是,在日常不断地积累储蓄身体内的灵力,尽可能多的囤积它们,而储藏的地点,就在于审神者的身体。
内脏器官、流淌的血液、遍布全身的血管,甚至是体内的经脉都可以成为储藏器皿。
因此过度的压榨抽取自身的灵力对于审神者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过度的抽取所带来的剧痛无异于撕扯自己的身躯,更糟糕一点还会给本人带来难以消除的后遗症。
这些伏黑千鹤都很清楚,所以,当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看到沉默寡言,盯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活击审神者时,感受到自己身体异常的虚弱感已经明白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