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则是环抱双臂,老神在在,云中骑和沙陵步卒甚至打赌,第一个从墙上掉下来的会是谁。上郡骑兵参与进来,赌注不断加大,却非是钱布等物,而是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每日打扫营房,为对方刷洗履靴和足衣。
以新营的训练量,每日回到营房,军伍的鞋袜脱下来,堆积到一起,足能充当生-化-武-器。
愿赌服输。
赢的自然畅快,输的再不甘愿,也只能堵住鼻子,和自己的嗅觉奋战到底。
众人下注之后,结果也随之揭开。
伴随一声钝响,李当户从墙头坠落,如同每次被魏悦下黑手,脸着地。
从地上爬起来,李当户整个人都是懵的。
话说,他们同出边军,该是一伙的吧?要踹也该踹曹时,要么韩嫣。为嘛魏季豫敌我不分,更是背后下黑手,专门踹他?
不等李当户想明白,又是一声钝响,曹时半空飞落。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正好砸在他身上,两人一起滚落在地。
“魏季豫,你给我等着!”
猛地推开曹时,李当户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抓住绳索,飞身再上墙头,当场和魏悦动起手来。
曹时眼珠子转转,以为有便宜可占,迅速攀爬而上。眼见成功将至,两只大脚突然袭来,又把他踹飞出去。
仰望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曹时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冒出满脑袋问号。
背后长眼睛了不成?
要不然,怎么会踹得这么准?
在魏悦、李当户和曹时忙着干架踹人时,赵嘉韩嫣陆续越过几座障碍,从泥潭挣扎而出,先后登上木楼,开弓瞄准箭靶。
两人箭术超群,都是军中翘楚。
不同的是,在实战经验上,赵嘉占据优势。
箭壶射空,赵嘉全部上靶,哪怕有一成没射中靶心,到底没出现太大的失误。韩嫣则有两箭脱靶,三只飞靶仅射中一只。
因为移动靶难度太高,按照规则,只要五成射中靶心,或是六成上靶,就算是通过。
两人先后跃下木楼,飞速跑向终点。
距木台十步左右,地上突现绊马索。
韩嫣选择从上方跨越,却忽略身上的甲胄和兵器,当场被绊了一下。赵嘉直接-抽-出佩刀,利落砍断绳索,在韩嫣愕然的目光中,迅速抵达终点,扛起象征胜利的旗帜。
还可以这样?
看着断成两截的绳索,韩嫣若有所思。
“战场上哪讲什么规矩。”赵嘉扛着旗杆,走到韩嫣面前,用刀背敲了下头盔,“王孙以为如何?”
“是这个道理。”韩嫣笑了,解开身上的绳索,“这场比试,嫣输得心服口服。”
两人见过几面,还曾在宫内同宿,都觉得对方性格不错,很快热络起来。
与之相对,魏悦、李当户和曹时仍卡在木墙上,丝毫没有前进的苗头。
魏三公子明显不为争取胜利,而是专为收拾某人。李大公子明白过来,同样放弃比试,和魏悦拳来脚往,打得痛快淋漓。
曹时却是仰面垂泪。
这两人打就打,关他什么事?干嘛每次都要把他踹下来?
这还有没有天理!
不管曹时如何愤懑,事实无法改变。
这场比试的结果,赵嘉韩嫣顺利完成,他遭受池鱼之殃,被卡在木墙处,非但没能成功翻越障碍,反而身上印了不少脚印,更在落地时吃下两口沙土。
“欺人太甚!”
曹时怒了。
狠劲上来,袖子一撸,加入干架行列。
三人从墙头打到地上,从赤手空拳变成以盾牌刀鞘互殴。曹时技不如人,多数时间都落于下风。但他屡败屡战,顽强不服输的精神,让羽林骑很是震动。
“校尉英勇!”
羽林骑振臂高呼,边军也甚是钦佩。
曹时一战成名,“打不死的曹校尉”名震四营。
对于这样的“雅号”,曹时本来是拒绝的。
奈何名声已经传出,没过多久,连天子和朝中都有耳闻。随着汉军大举伐北,名号甚至传入草原。
匈奴人不知“雅号”由来,见识过汉军之强,顾名思义,对这位“打不死”的将军甚是恐惧。
料定一辈子都摆脱不掉这几个字,曹时干脆破罐子破摔,乃公就是打不死的汉将,不想做刀下鬼,趁早跪地投降!
现下,曹时的名号尚未传出,不服输的结果,是被魏悦和李当户当成沙包,最后被人抬出训练场。
见胜负已分,赵嘉转身返回营中,命伙夫多烹几头肥羊。明日开始四营联合训练,今夜全军加餐。
晚膳之后,赵嘉进到魏悦帐中,看到嘴角青了一块的魏三公子,到底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
魏悦眯起双眼,短暂沉默之后,突然将赵嘉按到几上,狠狠堵住他的嘴唇。
赵嘉侧过头,近乎笑得喘不过气。一边笑,一边反客为主,揽住魏悦的脖颈,嘴唇印上后者的嘴角。
魏悦坐起身,将赵嘉拉到怀里,埋首赵嘉颈间,闷声道:“能博阿多一笑,吾甚喜。”
赵嘉动了动,给自己换个舒服的位置。
他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