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天都要黑了。
答题答得太过投入,都忘记时间了,不过他看着案上的答卷,倒还算满意。
经义已经被誊抄好放到了一边,他现在手中写着的是最后一道的诗赋。
由于拿不准学政喜欢的风格,何文静干脆做了两首备选。
不过虽然他把两首诗都写好了,可却始终无法决定选哪一首,挑来挑去,到最后干脆也不再继续纠结,还是先休息吧,反正等明早起来后再定也来得及。
考场发的被子很薄,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层棉絮,不过在晚上御寒也足够了。
何文静只把被子搭在了肚子上,因为他刚拿到薄被时就已经凑近闻过了,绝不是刚刚洗过的样子,而且被面看着也不怎么干净。
不过他现在也没得挑,不说深夜气温肯定会降低,就是他自己,之前也出了许多汗,没什么好矫情的。所以只要不把被子盖到下巴附近,他还是可以接受的。
天刚蒙蒙亮,何文静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起了床,又找差役要了食物和水,其中清水他只喝了一半,另一半则是倒在了帕子上,简单的洗了下脸。
这下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而此时他也发现,整个考场中,绝大多数人都还在睡觉,而在何文静周围,基本也就他一个人清醒着。
他站起身动动手脚,伸伸筋骨,睡这一晚上腰背都有些发僵了。
一个巡考的官员路过,见何文静一手叉腰,一手上举着侧弯,还站在旁边看了他好几眼。
考试心态这么好的举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既然已经起了也不见他抓紧时间做题,反而有时间做些奇奇怪怪的动作,而且看着也不像是五禽戏啊。
何文静淡定的站直,又面无表情的收回手,反正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
他摸了摸自己的面皮,又扬起嘴角冲巡考官笑了笑,然后低头自顾自的开始磨墨。
刚才他已经想过了,与其执着于学政喜欢什么类型的诗赋,不如就按照自己最拿手的写。毕竟自从他转换风格之后,虽然现在做的诗算不上多么惊才绝艳,可是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而且就算自己作的诗没有得到学政的赏识,但是就他观察来看,至少也不会让学政反感,既然如此,自然是诗赋的质量越高越好。
因此,这最后一道诗赋题,何文静决定直接重新写一首。
因为方向明确,最后一首诗赋反而没有花太多的时间,有种一气呵成的感觉。写完后他自己又读了好几遍,觉得读起来也十分流畅自然,有种由心而发的感觉。
何文静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答卷,觉得没有问题就直接拉铃交卷了。
时间逐渐临近中午,天气也越来越热,何文静察觉今日气温似乎比昨天还要高,因为他现在已经热得有些受不了了。
古人的衣裳就算再单薄也比不了现代的短衣短裤,而且就算是在夏天,最少也得穿两层,里面一件里衣,外面一件外衣,而且还是长袖的长袍。
因为他提前交卷后也没办法马上拿到下一场考试的卷子,因此现在也只好先在考棚中等着,等到了时辰才会有人把考卷给他送来。
何文静本想趁这段时间好好整理下接下来的答题思路,可是实在是被热得受不了,干脆坐下来深呼吸静一下心。不过即使这样,收效也甚微。
没等他想出办法,何文静就见考场中已经有人把外袍脱了下来,而且连里面的里衣也敞了开来来。要不是有巡考官看着,而且光膀子实在太过有伤风化,何文静怀疑那个考生真能做出打赤膊的事来。
何文静观察一阵,见巡考官只是多看了那考生一眼,并没有呵斥那人,而后也有其他人纷纷脱衣效仿,他也忍不住把外衣脱了。
果然一下就凉快了许多。
第一场交卷的时间到后,有差役出来统一收卷,等确保所有人的卷子都已经收上来,这才开始发第二场考试的试卷。
第二场已经没有“帖经”和“墨义”题了,其中经义和杂文占了大头,另外就是律法、策问还有一道诗赋。
这场考试难度加深了不止一点,从试卷下发的那刻起,考场内就只见埋着头奋笔疾书的考生。
何文静也觉得时间紧迫,虽然第二场的考试时间比第一场要多出一天,可是很多都是主观题,不仅要审题,更要打草稿,还得修改润色。
换言之,要在规定时间内答完很容易,但是要答好却难。
作者有话要说: 【1】院试考试内容参考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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