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御至晚方归,见漾漾一边吃着撒了金粉的燕窝粥一边翻阅话本子,小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脸上一丝担忧也无就有些恼怒,抓起话本子往地上一扔,坐到榻上就道:“我受伤了。”
“你把我的话本子捡起来。”漾漾鼓起嘴生气的道。
“我受伤了!”凌御瞪眼。
“你不是活蹦乱跳的吗,哪里受伤了,再说你受伤了关我屁事,什么时候你死了我再打算改嫁的事儿,现在,立刻马上把我的话本子捡起来!”
凌御咬牙不捡,把蟒袍一脱,胳膊前置,露出被鲜血浸透的位置来,“快过来给我包扎!”
“把我的话本子捡起来!一回家就摔摔打打,我不惯你这臭毛病。”漾漾眯起眼,竖起小拇指,“一……”
凌御怒道:“红香进来。”
“谁都不许进来!”
“二……”漾漾伸出第二根手指头。
凌御气红了眼圈,咬牙切齿,“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说完捡起话本子扔桌子上,自己大步走进卧房,往床上一躺赌气睡觉去了。
躺下没一会儿,凌御猛的坐了起来,脸色涨红,重重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漾漾走进来瞧见他如此笑嘻嘻道:“听闻袭击皇帝的有十头病变的巨狼,你莫非染上狼瘟了不成?”
此时凌御已恢复如常,淡淡道:“把红香叫进来给我包扎下伤口。”
“哎呦,真受伤了?我给你瞧瞧。”漾漾凑上去扒他的白绸中衣。
“不敢劳烦夫人。”凌御淡淡道。
“生气了?谁让你在外头受了气拿我出气来着,我又不是你的出气筒。”
一面说一面把手插入衣襟,这边搓搓那边搓搓。
凌御听她说这话就知是她误会了,但他耻于辩解,又见漾漾在自己胸前摸来摸去就气道:“你这个女人,怎一点不知道体谅人,我这胳膊被八弓\\弩重箭划伤了,只差那么一点我就被射穿了,你就想着让我死了你好改嫁是吧!哪怕是南风馆的小倌倌,也不至于让他带伤服侍恩主吧!”
漾漾见他气的耳朵都红了,哈哈大笑,搓出一颗小丸子递给他,“你想什么呢,吃吧,吃了睡一觉明天伤口就愈合了。”
凌御,“……你这个小脏鬼!”
漾漾笑的不行,搂住凌御的脖子就硬要喂他吃,凌御坚决反抗,并恶心的不行,一把搂住漾漾的腰肢摔床里面去,就犹如被恶狗追似的跑了。
漾漾捶床大笑。
没一会儿红香就进来了,见漾漾笑的上气不接小气的就笑道:“夫人,洗澡水一会儿便得,您再玩会儿别的。”
“我今晚洗过了呀。”
“方才主子出去时特意吩咐的。”
漾漾顿时又笑的不行了,挥手道:“不洗了不洗了,我可干净了,使劲搓了好久才搓出一点小丸子,他还不知道珍惜。”
红香只觉好笑,心想,男主子和女主子这闺房意趣越发粗野了。
约莫一炷香后,凌御又回来了,胳膊上的伤处理过了,见漾漾睡在床里头,被窝里搂着福禄寿三彩翡翠大貔貅就摇摇头脱衣上榻。
漾漾翻过身来低声笑问,“你安排的刺杀?”
吹熄灯,散下床帐子,躺好后凌御才道:“现在刺杀天临帝对我百害无一利,不过我设计了宗政隆庆,但我也没想到宗政隆庆狂妄愚蠢至此,会在玉溪殿龙椅上宠\\幸宋小鸾,今日天临帝当堂揭出宗政隆庆的劣迹,还在揽月楼外大加笞挞,这预示着宗政隆庆失宠了,他所倚仗的嫡长之势也遭到了巨大的损害,形似半废,而宗政隆泰在天临帝遇刺时表现出的英勇和纯孝让他走进了天临帝的心里,此消彼长,宗政隆庆一定恨毒了宗政隆泰。”
凌御见漾漾不说话,心里怕被漾漾鄙视又行邪道之事,赶忙道:“宗政隆庆不是个好东西,他以为天临帝迟迟不立太子是因东安王妃没给他生嫡子的缘故,就偷偷给东安王妃下了慢性毒\\药,这事儿还是东安王妃求见天临帝自己揭发出来的,琅琊侯疼爱嫡女抛了老脸不要当殿哭嚎要一个公道。”
说到此处凌御两手枕在头下,望着大红金钱蟒床帐子淡淡道:“天临帝允了东安王妃所请,把原本属于宗政隆庆的汤山长春园赐给了东安王妃,东安王妃永为东安王妃,还赏了两个大皇庄,加封东安王妃小女儿为福嘉郡主,福康福嘉享公主食俸,至于宋小鸾,因她肚子里有皇孙的缘故逃过一死,今夜就被没名没分抬给了被降成镇国将军的宗政隆庆,宋小鸾之父东光侯被夺爵赐死。”
凌御冷笑连连,“天临帝终究还念着宗政隆庆是他偏宠多年的儿子,认为是东光侯心生痴妄,指使女儿勾\\引他心爱的儿子,宗政隆庆行此糊涂之事全是东光侯父女在后头撺掇的,赐死东光侯一则是震慑那些‘教坏’宗政隆庆的勋贵们,二则就是迁怒,天临帝快被宗政隆庆气死了,可他还能真狠心杀子吗,他不能,一腔怒火就烧死了东光侯。”
漾漾打个哈欠,除了为东安王妃高兴之外,谁死了她都不关心,这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凌御却还有谈性,作势要抢漾漾被窝里的大福,漾漾立马警觉瞪大眼,搂紧大福,拿脚丫子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