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谢玉树,在宋氏赛马场被扒光了衣服,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狼狈逃回盛国公府就哭倒在了盛国公夫人牛氏怀里。
“娘,你要为我做主,我没脸见人了。”谢玉树跪在脚踏上,抱着牛氏的腰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都蹭在了牛氏的宫锦长裙上。
牛氏一点不嫌弃,嘴里“我的儿”“我可怜的儿”叫唤着,拿帕子给他擦拭。
待牛氏擦干净了,看清楚了谢玉树凄惨的形容,立马心疼的了不得,柳叶眉一竖就怒道:“哪家王八羔子把你欺负成这样,告诉娘,娘去拆了他的骨头!”
“是凌御,是凌御新娶的那个小贱人!”谢玉树随即把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一遍,牛氏自来宠他无度,打小无论他犯了什么错牛氏都能给他兜着,也从不打骂他,故此他对牛氏从不说谎。
牛氏听完就气的不行了,重重拍着炕几,拍的放在上头的茶水都迸溅了出来。
“这个狼崽子!”牛氏搂着谢玉树怒道:“他打小就又狠又毒,当年才七岁大就拿着碎瓷片把他自己奶娘的喉咙割破给弄死了,你表姨母就是没用,当年就该狠狠心毒死这个孽畜!前年他还有脸向你二姐提亲呢,被我狠狠骂了出去,我就是把你二姐嫁给贩夫走卒也不嫁给这样一条毒蛇!”
谢玉树愤愤点头,“亏得二姐没嫁他,说什么倾慕我二姐,他是一点没把我二姐放在眼里,但凡有一点也不能这样对我!”
“俗话说得好,鱼找鱼,虾找虾,乌龟配王八,狼崽子找的女人也是头阴毒的母狼。”牛氏冷冷一笑,抚摸着谢玉树的发顶道:“儿啊,这事儿娘给你做主,仔细些瞒着你爹。”
谢玉树心头一喜,赶忙问,“娘,你要如何给儿做主?”
牛氏小心翼翼捧起谢玉树肿胀的脸心疼的道:“你们姐弟打从降生起就被抱到我屋里养着,落在我名下就和我亲生的一般无二,你姐姐也就罢了,打小就听话懂事,独你这个孽障让我不省心,可不管你犯下什么错我都不舍得动你一个指头,我就见不得你吃亏受屈,那打着肖似你姐姐幌子的小贱人是什么玩意,她也敢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了,瞧把你这脸打的,娘的心疼死了,此事娘必不与她干休!”
谢玉树兴奋道:“娘已有主意了是吗?”
牛氏冷笑道:“这些年,娘为了消磨寂寞就爱把贵妇小姐们聚拢在一处玩耍,什么捶丸、马球、蹴鞠、打秋千,一年四季没有消停的时候,年年如此倒也形成固定了似的,你忘了不成,后日就有一场马球赛,待我亲自写一封请帖给那小贱人,凌御如今盛宠正隆一时动不得,咱们动那小贱人就是了,娘让那给你姐姐添堵的小贱人有来无回!”
谢玉树大喜,猛的抱住牛氏的腰,“娘,儿就知道你最疼儿子了!”
牛氏笑着抱紧谢玉树,“娘不疼你疼谁,不像你那个见不得人的生母,我真没见过像她那样狠心的娘,孩子生下来就扔给我,仿佛没生过你们姐弟一样。”
谢玉树怒道:“娘,咱不提她,儿只知有娘不知有她。”
牛氏喜欢的了不得,忙忙的叫下人去蒸谢玉树爱吃的酥酪。
……
黄昏落雨,越下越大,电闪雷鸣,翘着二郎腿躺在黄金贵妃榻上闲看话本的漾漾不知看了什么故事情节笑个不住。
没一会儿便有锦云楼的侍女穿着蓑衣到了廊下,“红香姐姐,主子今日不在锦瑟院用晚膳,主子请夫人自用。”
红香笑道:“我一瞧见这个刮风下雨的天气就知道了,这会儿大管家石大哥姜大哥白大哥他们都在锦云楼吃上暖锅子了吧?”
侍女笑道:“是呢。”
“知道了,你赶紧回去伺候着吧。”
红香目送侍女戴上斗笠离去转身回屋就和漾漾说了一声,笑着道:“夫人,不若咱们也吃暖锅子?”
漾漾坐起来伸伸懒腰,心里有些嘀咕,这两日凌御对我使美男计,恨不能在我身上使出春\\宫十八式,眼瞅着今夜就能分出胜负了,他却逃了?啧,怂货。
“你安排吧,再来个烧鸡。”
“是。”
锦云楼中,凌玎石阡姜槐单雄飞白杨等人都围在一张大圆桌上边吃肉喝酒边大声谈笑,气氛十分热闹,凌御却盘腿坐在旁边的榻上聚精会神的拆解九连环,两条剑眉拧着,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翌日,云收雨歇,早起的仆妇还看见了天边挂着的彩虹。
漾漾在用早膳时看见了带着满身疲惫走进来的凌御。
“你们喝酒喝了一整夜不成?黑眼圈都出来了。”
凌御没吭声,把一张请帖递给漾漾,拿起筷子就开始用早膳。
漾漾接在手里,打开看过就笑道:“我欺负了小的,老的就来找场子了不成。明儿就去,我又要发财啦。”
“我一点不担心你。”凌御道:“明儿把英娘蛮娘都带上就是了。”
漾漾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两手托腮笑眯眯望着凌御,“昨夜你是临阵脱逃吗?你的美男计失败了?话说,谁给你出的这个主意,石阡?我猜就应该是他,你那些属下就他看起来猥琐。”
凌御神色一僵,佯装冷酷,“你是我妻,夫妻敦伦是应有之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