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豹举着电喇叭对外面喊:“是大勇和祥子吗?”
对面没有回答。
“那啥,你,你们就不要瞎胡闹了!哥在里面过得挺舒坦!用不着你们救我出去!你们还是赶紧投降吧!”
说着回头看看崔春增和穆荣。
“政府会宽大处理你们的!”
对面传来一阵笑声。
“哈哈哈!你们公安越来越狡猾了。”
胡豹放下喇叭有些困惑:“听着不像大勇的声音。”
崔春增说:“电喇叭失真,他们听你也不像。”
“真是我!你们听豹哥我一句劝,赶紧出来投案自首吧。”
“谁证明你是豹哥?除非你出来让我看看!”
崔春增和于队都皱起眉头。
胡豹放下喇叭后说:“要不我出去劝劝他们?”
崔春增冷笑:“然后跟他们一块儿逃走?”
胡豹信誓旦旦:“我胡豹对天发誓,绝不逃跑!再说,你们不都有狙击手吗?我哪敢逃啊。”
几个人出门商量了一会儿。
于队说:“小心这家伙耍滑头。”
崔春增点头:“有这可能。不过,咱们要是不答应不显得咱们怂了吗?他们就有可能变本加厉。”
穆荣说:“这事儿简单,我陪着胡豹过去好了,不就让他们看一眼吗?胡豹要敢乱动,我一枪把他放倒。”
几个人议论纷纷,秦咏梅却一直皱着眉头想着什么。
崔春增看了看秦咏梅:“咏梅,你有啥想法?”
“说不好,胡豹倒没有咱们想的那么复杂,可对面那些人……”
“既然胡豹没那么多幺蛾子就好!”
穆荣整理衣服准备出发了。
于队还有些不放心:“小心他们打黑枪。”
穆荣笑了:“应该不会,他们还怕我打黑枪呢。再说……”
穆荣向胡豹使眼色,意思胡豹就是最好的肉盾。
崔春增说:“他们也怕咱们的狙击手,估计会用人质来掩护。”
果然不出崔春增所料。
穆荣押着胡豹出去时,对方也押着两名人质站到门口,身体极力往人质后面躲。
楼上,秦咏梅还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冥思苦想。
突然,秦咏梅停下脚步,似乎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崔春增连忙问。
“不好!他们恐怕不是来救胡豹的。”
“那是来干什么的?”
“他们……是来杀胡豹的!”
说着,秦咏梅冲到窗户前,对着楼下大喊:“小心!”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几声“爆豆”般的枪响。
崔春增和秦咏梅冲了出去。
来到了楼下,却看见于队和武警战士们用盾牌掩护着穆荣和胡豹退回来。
那个戴猴帽的匪徒则裹挟着人质退回办公楼里。
胡豹直哆嗦:“妈的,他想杀老子!想杀老子!”
穆荣提着枪咬牙切齿:“王八蛋,要不是有人质挡着,老子就一枪把他放倒了。”
秦咏梅突然看到穆荣的袖口流出鲜血来,忍不住惊呼:“你受伤了!”
穆荣低头看一眼,腿一下就软了。
幸好于队手疾眼快把他抱在了怀里。
崔春增也连忙跑过来,和其他几名战士一起把穆荣抬进大楼里了。
秦咏梅自己则留在楼上房间里,继续观察着对面的动静。
对面楼房的窗口前一片死寂。
秦咏梅内心却翻江倒海。
1977年,秦咏梅刚加入公安队伍时。
穆荣曾是一名胆大心细的犯罪分子。
在密谋抢劫银行时败露潜逃。
这事儿让秦咏梅耿耿于怀。
多年以后,穆荣化名重新出现。
参加了自卫反击战,还混进了公安队伍。
虽然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已经改邪归正了。
但秦咏梅依然对他心存芥蒂。
而且穆荣心里也清楚这点。
为此,他一直不敢回到县城,正经八百地见自己的家人。
或者见一见他很想念的白宗、白客他们哥儿几个。
甚至去年老林大大去世时,穆荣都只能偷偷地回来探望。
不能以亲儿子的身份尽孝守灵。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为他年少时的犯罪未遂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
眼下,他又一次用鲜血证明自己对公安事业的无比忠诚。
如果穆荣有什么三长两短,该怎么向白宗、白客他们解释。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说,穆荣的中枪跟秦咏梅有关。
刚才在楼下时,匪徒显然是想射杀胡豹的。
正是因为秦咏梅喊了一嗓子,穆荣才把胡豹推开,结果自己中弹了。
正在焦虑不安的时候,崔春增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看一看秦咏梅:“行了咏梅,别担心,穆荣同志已经脱离危险了。”
秦咏梅顿时长出一口气。
“多亏你及时反应过来,喊了一嗓子。”
秦咏梅苦笑:“我要不喊一嗓子穆荣同志就不会受伤。”
“穆荣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