吮着心口,不禁恍了神,他的双目望着那水洼,身上被淋得湿透,但却不知怎地顿觉静谧万分,如同打坐时,内息运行了一周天般。
少时,雨势愈烈,除却酆如归一身扎眼的红衣,姜无岐满目俱是雨水,他又从雨声出分辨出有人聚拢了过来,便不得不低首道:“酆如归,我们回客栈去好不好?”
“好。”酆如归双手勾住姜无岐的脖颈,“姜无岐,抱我。”
姜无岐无法,只得将酆如归打横抱起,又使了身法,穿过细密的雨帘往客栈去了。
一进房间,酆如归却仍旧不肯放开姜无岐,双足一落地,便又埋首于姜无岐心口,并且将姜无岐一步步地逼到了墙边。
姜无岐的后背抵着墙面,等待着酆如归将他的心口咬破,但那疼痛却久久不曾造访。
他摩挲着酆如归的后脑勺,催促道:“无妨,你咬罢。”
酆如归闻言,仰起首来,唇瓣无意间蹭过姜无岐的下颌,他面上沾染着晶莹的雨水,认真地道:“姜无岐,是谁纵的火?是梁景文么?”
姜无岐不答,反是道:“你无事罢。”
酆如归羞于让姜无岐知晓他适才伏在姜无岐心口上的那一番研磨、吸吮于那瘾全无干系,他仅仅是被失去姜无岐的恐惧驱使着,想与姜无岐更为亲近些,想更好地感知到姜无岐还活着这件事而已。
故而,他摇了摇首道:“我已无事了。”
“你无事便好。”姜无岐这才答道,“贫道与那女鬼到了密室,却不见梁景文的踪影,怕有陷阱,便出去了,方一出密室,却见酒液与烛火一道从上头翻滚了下来,火势当即绵延开去,又挤进密室的门缝,点燃了里头铺洒着的酒液。”
“即便不是梁景文亲手所为,亦是他差使人做的。”酆如归方才并未注意到姜无岐鬓边有一缕发丝被燃去了一半,而今却将此看了分明,他伸手勾弄了下那缕发丝,生怕姜无岐有旁的伤处,便细细地端详起了姜无岐来,这一端详却不慎瞧见了姜无岐心口那块被他研磨、吸吮出来的红痕。
——像极了话本中所描述过的吻痕,旖旎而绮丽。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起这个念头,包裹于皮肉内的心脏却是重重地窜动了一下,催得他的面颊一烫。
他定了定神,摒弃遐思,扯上姜无岐的衣襟,才又去端详姜无岐。
见姜无岐一身道袍虽有破损,却庆幸地未曾渗出猩红来,他不觉松了口气,继而一把扯住了姜无岐的手腕子。
姜无岐顺着酆如归的气力,转了一个圈,背对酆如归而立,姜无岐后心的一块擦伤旋即暴露了出来。
酆如归心下一疼:“你受伤了,疼么?”
“不疼。”姜无岐回过首来,酆如归的双目雾气蒙蒙的,姜无岐被他这样望着,莫名有些耳热,勉强笑道,“这伤不及指甲盖大,伤口亦不深,当真不疼。”
酆如归的双手分别攀住姜无岐的双肩,额头抵在姜无岐那对蝴蝶骨中央的脊椎上,忽然恶狠狠地道:“我定要将来梁景文寻出来,将他剥皮抽筋,一张皮做成垫子,弃于集市,遭世人踩踏,余下的骨、肉、内脏好生拿麻袋装了,丢于山林,供飞禽走兽啃食。”
这番话充斥着戾气,姜无岐从未听酆如归以这般的语气说过话,立即转过身去,望住酆如归的眉眼道:“梁景文倘若确实如女鬼所言贩卖妙龄少女,以获取银两,那他之罪孽自是罄竹难书。但他却应当交由官府处置,你何必要让他的血污了你的手?”
酆如归宛若受了委屈似的,双目生红,咬着唇瓣道:“好罢。”
“不许再咬了。”姜无岐无奈地道,“你那唇瓣尚未愈合。”
“好罢。”酆如归松开唇瓣,取了伤药出来,为姜无岐上过药,才道,“那女鬼恐怕与那毁容女子有干系,你走后,那女鬼差使陆元柏欲要将她抢走。”
姜无岐问道:“那陆元柏而今在何处?”
酆如归答道:“他断了右足,我又将他的左足以及一双手臂卸去了,将他留在了隔壁。”
“走罢,我们一道去看看他如何了。”姜无岐走在前面,酆如归幼稚地踩着从姜无岐身上流淌下来的水渍,紧紧地跟在姜无岐身后。
俩人行至毁容女子与陆元柏所在的房间门前,由酆如归解去了术法,推门而入。
那毁容女子竟不在床上,酆如归放眼望去,吃惊地见得那陆元柏以齿咬着毁容女子的后襟,仅凭断了的右足,拖着她一点点地往前挪动,居然已挪到了桌案前。
酆如归疾步走到陆元柏面前,伸手一拍陆元柏的头顶心,令他松开了牙齿,接着,便将毁容女子扶到了床上。
毁容女子经过这一遭的折腾,露在衣衫外的肌肤破了些皮,整体无恙,并未醒来。
酆如归居高临下地盯住了向他呲牙咧嘴以示不满的陆元柏,笑道:“那女鬼倒是好手段,将你调/教得这样听话。”
陆元柏齿上沾满了猩红,他一张脸无一块好肉已是可怖,衬着这猩红,更是直如索命的罗刹。
酆如归却是一脚踩住了陆元柏的后心道:“你若再轻举妄动,我定取你性命。”
姜无岐也不制止酆如归,只在一旁观察着陆元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