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叹一声,摇摇头不说话了。
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才是三十几岁的大人,而郭嘉则是十八岁的跳脱少年,这个人无时无刻不充满着活力,用生命在搞事情,刘协对郭嘉的情绪复杂极了,既感谢他带他融入这里,又为当初天真的自己粉了郭嘉为偶像而感到羞愧。
下次不能再轻易相信他人了,看上去高深莫测的人,内里很有可能是个不靠谱的坑货。
郭嘉晃晃荡荡走了,骑着大黑,口中哼着歌,身边跟着肚子已经鼓起来有些显怀的大花,身后飞着保护的鹅群,前头还有一只瑟瑟发抖的小毛驴在为他背行李。
他一路走走停停,没有从扬州绕道,反而往兖州走,打算横跨兖州去往豫州。
郭乌鸦掐指一算,煞有其事点点头:“嗯,吕布差不多也该死了,这个时候,应该是主公胜利的时候了。”
郭嘉估算的也没有错,由于抓住了吕布,貂蝉之军在攻城的时候发挥出了前所未有的潜能,司马朗防不住貂蝉的主力,而后续援军又被貂蝉的援军给拖累住,竟来不及赶回支援。
正在此时,曹操联系上了在兖州的旧部——程昱。
这程昱可是个狠人,对曹操可谓是忠心耿耿,脑子好使也就算了,做事情还没什么底线,为了达到目地,他可以与敌人虚与委蛇,深入吕布内部,假装兖州当地地官员,随波逐流投降,为了与曹操最亲近的部下撇清关系,程昱忍着心痛没有去看戏忠一眼,任由他在曹操的其他部下帮助下治疗疾病,而自己则按兵不动。
也因此,他是曹操旧部之中最先得到吕布信任的官员,甚至还为此拿到了新的官职。
曹操的其他部下不知道程昱隐瞒了什么,还真当他是打算背弃旧主,又是唾弃又是鄙夷,但凡是程昱在的场合,只要遇上了,必定能看到有人横眉冷对,对此程昱全都忍耐了下来。
临到关键的时候,程昱“卧薪尝胆”终于有了效果,他逮着机会,与城外的曹操联系上里应外合,自兖州城内给了吕布守军沉痛的一击!
貂蝉将绑成粽子的吕布放在了醒目的地方,招摇过市,敌军果真士气大减,如此再下令趁胜追击,各大将领倾巢而出,断了吕布之军的粮草,又派遣空军投火油,烧毁了吕布的粮仓,如此激战数日,终于是逼迫司马朗投降了。
大军一路高歌猛进打到了濮阳,拿下城池后,曹操火急火燎地直奔戏府,口中呼唤着“志才!”,荀彧紧随其后,同样也是面露忧色。
貂蝉见状,一向疼爱下属的主公当即让人去请了神医华佗。
曹操到的时候,戏忠已是烧得神智不清,形如枯骨,昔日风华的谋士病成了这幅模样,曹操如何不心痛,眼眶通红地呼唤戏忠的名字,终于是将戏忠给唤醒了片刻。
戏忠的嗓音干哑而有气无力,他虚弱又欣慰笑道:“是主公回来了啊!能在死前见到主公可真是太好了,既然主公已经拿回了兖州,那么我也就能放心了。”
曹操哭了,好不伤心,他听见戏忠弥留之际说的话,喉间不由哽咽。
而荀彧亦然,悄悄红了眼眶:“让志才久等了,没想到分别两个月,竟让志才消瘦至此!”
“主公,文若,”戏忠气若游丝:“我怕是时日无多了,可我最不放心的是主公和你,前些日子我身体还有些力气的时候写下了三个锦囊的妙计,今日便将它们交到你们手中,待日后遇上真正大困难的时候,你们便打开它,用它来度过困境吧!”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是戏忠的极限了,他感到眼前一阵阵发黑,心里猜测恐怕今日就得交代在这里了,无力的感觉席卷全身,他想到自己未能帮助主公夺得天下大业就要命陨于此,遗憾极了。
正在此时,华佗冷漠淡定的声音在曹操与荀彧二人身后响起:“让一让,让一让,别再围着他了,到时候没病死,也要被你们围着憋死、窒息死。”
曹操转头一见,竟是治好他头风的老神医!当即面露惊喜之色,急切问道:“华神医,是主公让您来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您快看看,志才情况怎么样了?”
“你们不让开我怎么看?”华佗淡淡说道,手轻轻一挥,示意曹操让开。
曹操忙为了腾出了位置,而听闻曹操口中说出主公二字,戏忠犹如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了脑袋,眼前一黑,头更晕乎了。
华佗稍稍拍了拍他的背,他哇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志才!——”
曹操惊叫道,很快便被华佗呵斥得闭上了嘴巴。
“人没死呢叫唤什么!不过是吐出堵在心口的淤血,是好事。”
说着,他取出了消毒用具,又命人去烧来滚烫的热水,一字排开布包之中的针,将戏忠扎成了刺猬……
傍晚,貂蝉见曹操火急火燎地出去,脸色轻松地回来就知道戏忠的病情看来还有希望,她感慨道:“华神医可真是个宝贝。”
有这一份人情在,曹操这个ssr归心地更快了,正如现在,他将自己在兖州的部下们都给叫齐了,对众人说道:“这是幽州牧貂蝉,也是帮助我攻打吕布拿回兖州的人,现在她是我认的主公了,以后你们对待她要像对待我一样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