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母亲,轻轻拍了下黛玉。
她神色不同于先前的动容落泪,不知何时起,眼中已无一丝泪痕。
喜气洋洋的贾府众人互相对视了瞬,也逐渐安静下来,慢慢屏住呼吸,
黛玉看出母亲有话要说,正好她也不想再呆在这儿,只点头应是。
在垂首时,她冲四哥微微一笑眨眨眼,和宝钗等姑娘家一齐离开,径直往后院园子中去。
不同于屋内沉甸甸的气氛,外边日头正好。
阳光洒下一片明亮,暖洋洋而不灼热,将花卉照映得更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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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中花卉正是盛放之际,怒张的花瓣纤细,红粉蓝紫各色不一。
北静王摇晃着长颈玉杯,眸子低垂像在深思,对面前美景熟视无睹。
光亮落在他玄色袖袍上流金溢彩,一只毛茸白兔正团在上面咔嚓嚓咬着糕点。
因他之前的命令,周围没人敢靠近,也没有侍女在旁伺候。
微风吹拂穿越而过,在空荡荡的场地间徜徉。
一个红袄青缎背心的丫鬟一步三停拖延上前。
还没靠近就先软在地上,行了个大礼以头磕地,声音因紧张而尖锐:“我家姑娘请王爷移步一叙。”
水溶不为所动,手中杯子的平稳依旧,酒面连一丝波澜都没起。
直到那丫鬟拿出一个玉佩。
那是一个双龙戏珠的玉佩,浑身碧色通透,正是当初他留在扬州城的信物。
难道对方就是那个带着帷帽的姑娘?
水溶抬眸看向来人,俊朗眉眼间带着审视。
等下边人哆哆嗦嗦到跪不住时,他才一字一顿慢慢道:“君子不入后院。”
他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
暗中相邀、后院私见,这和扬州那位姑娘的作风实在是大相径庭。
“并不是后院,是前院,就在前边。”跪地的丫鬟慌忙接话,伸手指了方向,颤声描述地点。
水溶狭长眸子微阖,将手中杯中放下,与石桌相触是发出一声脆响。
他短暂沉默了会,困惑一闪而过,似笑非笑确认一遍:“是你姑娘、这个玉佩的拥有者,让你过来的?”
“是是是。”丫鬟不敢扯谎,连连应是。
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战战兢兢依据姑娘命令行事。
在北静王面前说话实在可怕,她背上汗水已经湿透,腿软到站不起来了。
水溶哑然,回想了下扬州的过往。
这段日子暗中生事太多,此时一回忆都带着遥远的陈旧感,只有那个姑娘行事依旧清晰。
这番迥然不同的做法,再加上最近的事情,水溶脑海中那个反复掀起的猜测被证实了
——对方果然是被派来的人。
宫中想往自己身边插人也不是第一次。
就像跟在自己身边的福大人,谁能从他一脸忠厚下看出那颗已经叛变的心?
要不是这次上京,他还没有发现。这是多大的一盘局啊。
北静王薄唇勾起弧度,笑意不达眼底,往外迈了一步出去。
真是……太可惜了。
亭外阳光灿烂,从他高挺鼻梁照映到欣长身量,每一寸在光下都熠熠生辉。
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敢直视,就像是面前这个。
水溶不紧不慢迈步,一步步接近颤抖着的丫鬟,微微俯身,从她手中取走玉佩。
他也不用带路,径直往前边走去,衣袂随着行动飞扬。
扒拉在他肩上的白兔子鼻翼动了动,摇摇摆摆站起起来。
它灵动地四处张望,忽而欢快叽叽叽了几声,撇下水溶,径直朝远方蹦跶而去。:,,,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