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茶香气袅袅。
佐治椿在沙发对面坐了下来, 望着面前并排坐着的白银御行和四宫辉夜,心里难得有些茫然。
他与绮花罗的咒力相通,自然而然地获得了她能够感知情绪的能力。在拥有这项能力的十来年里,他也见过不少口是心非, 真实的情绪与表面伪装出来的样子完全不同的人。
可就算是他, 也是头一次见到像这两个人一样,表面平静, 内心能纠结到这个程度的人。
就在他坐下后不久, 他主动提出了想要加入四宫辉夜的班级的意向。不出意料,白银御行的内心对此事十分抗拒, 但表面上他还是十分克制有礼, 问佐治椿做出这种选择的原因。
不过与佐治椿预想的不同的是, 四宫辉夜对他的提议产生了非同寻常的警惕心。
佐治椿眨了眨眼:嗯?她难道在排斥我吗?为什么?
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四宫辉夜误会了他来到秀知院的目的,她脑补了一出‘死去多年的继承人想要回到佐治家,为此先从童年时的未婚妻下手’的大戏。
这种想法或许是有些自作多情了, 但四宫辉夜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可能性必须给他掐死在萌芽, 绝不能让佐治椿产生不该有的念头!
她喜欢的只有会长一个人!
佐治椿:……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这位大小姐的情绪真是复杂啊。
比白银御行还要复杂得多。
他这次来秀知院虽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图,但如果把这次行程利用得当,未必不能对他的计划产生帮助。而这其中极其重要的一步就是与以四宫辉夜为首的秀知院阶级搞好关系。为此, 他必须想办法解除四宫辉夜对他的警惕心。
思来想去,他觉得问题还是出在自己的咒术师身份上。虽然咒术界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但对于四大财团来说等同于不存在。佐治椿幼年时为了治病, 把当时能力出众的咒术师认识了个遍, 以己推人, 他觉得四宫辉夜也是知道咒术师这个群体的存在的,而且很可能是知道咒术师的危险性,所以才会对他们格外警惕。
佐治椿想了想,放下手中的红茶杯:“其实,我有些事情,没有在自我介绍的时候向你们坦诚。”
没错,他打算亮出自己佐治家独子的身份!虽然有以势压人的嫌疑,不过总比现阶段惹人忌惮的咒术师身份要来的好一些。
“我的‘佐治’……就是那个‘佐治’。”
对于社会高等阶级还不是十分敏感的白银御行没有听出他的真意,但四宫辉夜听懂了,而且是瞬间就懂了。
他承认了,自己就是那位佐治议员的儿子,那个传闻已经死了十年的佐治贵遥!
这个消息太过离谱,四宫辉夜本以为自己在听到后会感到惊讶,然而并没有。她只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恍惚感,心想着:绝不能让会长知道这件事!
她并没有像佐治椿所想的那样,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陷入震惊,而是头脑空白了片刻之后,立刻拉响了一级警报!!
果然,这个人在私下见面的时候亮出自己的身份,是在提醒她那个婚约的存在吗?!而且,偏偏还挑了会长也在的时候?是想让会长也知道吗?不行!这绝对不可以!
四宫辉夜的心中燃起了怒火,她心想,绝不能让他得逞!
感受到了她内心中熊熊怒火的佐治椿:“……?”
他和绮花罗都懵了,咋回事,怎么忽然就翻脸了?
说翻脸也不准确,四宫辉夜只是在心里想想,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的。
她提起茶杯,微微遮住自己的下半边脸:“所以呢?你来自佐治家,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情况比他所预料的要复杂得多,佐治椿尽量控制住了情绪,试图搞清楚问题的源头:“四宫同学,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四宫辉夜轻轻啜了一口红茶:“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佐治椿绞尽脑汁也猜不出问题在于一个信息不平等,他以为自己主动暴露身世是在示好,可四宫辉夜觉得他是在借身份和婚约一事要挟她!
场面一时有些冷场,白银御行不自在地动了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
最后他还是开口了:“四宫,你先冷静……”
就算是一头雾水的他,也能看出现在敌意更盛的一方是辉夜,而不是面带茫然的佐治椿。
佐治椿也跟着解释:“四宫同学,我不是信口开河。如果你不相信,我有办法证明……”
四宫辉夜打断了他,这种堪称‘无礼’的举动在她身上是极为突兀的:“大可不必。我相信你就是佐治贵遥,但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白银御行和佐治椿同时愣住。
“佐治贵遥?”白银御行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不是佐治椿吗?”
佐治椿本人则更为惊讶了,他本来只想说自己的佐治家的人,谁知道四宫辉夜竟然敏锐至此,能把他和一个死了十年多的人联系起来,偏偏她还猜对了!
他顿时对四宫辉夜的能力有了一个更加高的评价,并且越发想要将她拉入自己的阵营。
比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