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恬虽说高兴地快要傻掉了, 可到底还是残存了几分理智的, 没有真的傻掉, 所以最后几个字都已经到了喉咙口了, 还是被他给咽了下去。
顾岚其实猜到了君恬想说什么, 不过他并不是很在意, 还轻笑道：“可能两者皆有吧。”他又不是第一次有身, 该有哪些身体变化，心里都是有数的。
君恬的小心思被人戳穿了, 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忙又补充道：“岚哥哥什么样子都好看。”说完两只爪子继续摸，生怕顾岚一个不高兴，就把他的手给拍开了。
但是顾岚也没这么做, 他微微勾了勾唇，莞尔道：“焰焰还小, 你现在也摸不着, 过两个月等他会动了, 你慢慢玩也来得及。”要搞好父子关系, 顾岚觉得有必要从头做起。
君恬闻言兴奋地两眼放光, 掐指算道：“那会儿我们也该回京了。”北巡的路线不算长, 先到朔州再到燕州, 然后就要打道回京了, 君恬可不敢让自己的嫡长子生在巡幸的路上。
顾岚没想那么远的事, 他只问中秋节宴该如何进行。说来也是巧合, 离开松阳县的前夜刚好是八月十五, 虽说出门在外，该过的节日也还是要过的。
“按照惯例不就好了？”君恬不解顾岚的问题从何而来，他们又不是微服出巡，随行的臣子亦不少，比在宫里简单一些，与众人同乐不就是了。
顾岚犹豫了下，迟疑道：“其他人自然是遵循旧例，太傅和小情呢？”过去几日，君恬除了公事就没和沈子枫打过交道，顾岚有些拿不准他的态度。
提到沈太傅，君恬的神情十分坦然：“既然老师只愿意当朕的老师，那就如他所愿好了。”他又不是沈情那样的小孩子，不会满世界到处找娘的。
君恬能想到的，顾岚哪会想不到，可他还是提醒道：“小情的生辰便是中秋。”沈情心心念念来找沈子枫，目的就在这里，他们当人哥哥的，不陪着弟弟过生辰，似乎也不像话。
君恬顿时卡壳了，那日沈情不过提了句，他竟然把最重要的一茬给忘了，想了想方道：“那就节宴过后单独给他庆祝。”有沈情在，他和沈太傅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撇开。
和君恬比起来，沈子枫才是心绪更难平静的那个，因为沈情头天晚上就跑了过来，非要钻进他的被窝和他一起睡。
沈子枫什么时候带过孩子？从来没有，他在这方面的经验完全是零。
可是沈情眼巴巴跑了过来，还可怜兮兮地说：“爹爹，我要和你一起睡。”见沈子枫不置可否，他又道：“我要爹爹第一个对我说生辰快乐。”
沈子枫原就没有拒绝沈情的意思，只是沈情从黄花镇跟到松阳县，多数时候都是和皇帝夫夫在一起，与他并不是多亲近，他还以为孩子心里对他有所抵触。
如今沈情主动来了，他惊喜还来不及，只是事发突然，表情管理有些跟不上。
洗漱完毕，沈情早早钻进了被窝等着：“爹爹，你能给我讲故事吗？”
沈子枫当然不可能拒绝了，虽然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想听什么？”让沈子枫给沈情上课，他绝对没问题，可要是讲故事的话，他的水平就有待商榷了。
不料沈情开口就把沈子枫问住了：“爹爹能给我讲讲你和爹的事情吗？我问过姐姐和哥哥了，他们都说不知道，我又不敢去问爹。”
沈子枫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抚上沈情的额头，低声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他自己都理不清的往事，如何给一个六岁孩子讲明白。
沈情虽然年幼，却不是轻易就能糊弄过去的：“姐姐和哥哥都长大了，可他们还是不知道。”
沈子枫没法说沈怡和君恬还不够大，单说沈怡还好，君恬可是当今皇帝，还是已经亲政的，这个理由说不过去。
见沈子枫默然不语，沈情又道：“如果爹爹实在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明明是个小娃娃，偏生学着大人的语气说话，让人感觉又是好笑又是生怜。
“小情知道哥哥是什么人吗？”沈情生来就是君陌在抚养，沈子枫根本不知道君陌让他知道了多少。
沈情毫不迟疑地点头道：“我知道，他是皇帝哥哥。”他哥哥是皇帝哎，可惜不能说出去，不然好拉风。
“你爹呢？”沈子枫不确定沈情有没有推敲出这一点。
沈情眨眨眼，迟疑道：“他原来也是皇帝？”他哥哥姓君，他爹也姓君，爹以前不是皇帝的话，哥哥也就当不了皇帝了。
不等沈子枫开口，沈情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解道：“爹是皇帝，爹爹为什么不是皇后？”
“因为已经有皇后了。”沈子枫没有进宫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个，当年就是没有谢皇后的存在，他也是不可能进宫的，但是用来给沈情解释，这个理由倒是够了，他不想说君陌的坏话。
沈情皱起小眉头，他隐隐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随后沈子枫问起了有关沈怡的事，小孩子注意力有限，被引导开了也就不多想了。
翌日的中秋节宴十分顺利，尽管众人都有些好奇皇后殿下的突然出现，可所有人都聪明地选择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