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他们应该还没走,我们拒寨而守,或是南坡上北坡下,凭这秦山寨占地,可以拖延住他们!”
后一只夜行队伍,一个个狼狈不堪,血污满面,不是别人,正是赵狄率大军去而复返。
不幸被原林言中,士兵半夜而醒,强行夜归,刚睡几分钟比不睡时精神还要不济,而且消息莫名传开,军中人心惶惶。
结果刚走到虎咆江附近时,遭遇金豹卫左旗约五千人马。
双方是在山拐角处突然遭遇的,都是夜行,士气低落精神萎靡的楚州军被西蛮金豹的轻骑杀了个七零八落。
得亏赵狄见机快,一看野战冲锋楚州军完全不是西蛮人对手,立刻下令在山道结阵防御。
他们马多,当时也顾不得什么了,每人所携马匹都放掉一匹,阻路拦道,称之为马拦山阵,早操练过的。
那些西蛮人得了战马,自然不急,在后面慢慢清理,仿佛笃定楚州军逃不出这横岭。
赵狄所部不敢停歇,这三更半夜,荒山野岭,哪儿知道有多少西蛮人入关,和陈子牙一商议,只能先返回秦山寨和罗一刀所部汇合。
看是逃往北坡绕行辉州,还是据寨而守。
两人期望罗一刀领兵入神,若能击溃这只西蛮人部队,大家还有返回的希望。
临近秦山寨时,斥候回禀,寨内近山脚有多处火堆,好像是被西蛮人占据了!
凭火而数,怕是不下上万西蛮人在寨中。
“啊——完了完了,罗一刀的人肯定被这批西蛮人杀了,我就叫他一起走,他非不肯!这下可好!我三万大军,莫不是要栽在这里?”赵狄气急败坏。
陈子牙心细,多问了几句:“可有大战之后的痕迹?”
斥候回禀:“无,西蛮人寨中仅有少许巡逻留守,大部分似乎都入寨安睡。”
“怎么回事?没有打起来?莫非从北坡逃了?这嘶好面子,说下大话,我军一撤,他就领兵从北坡撤了?”
陈子牙摇头:“人马调动,哪儿这么快,说不定提前侦查到西蛮人举动,命士兵潜伏在高处,八十一寨何其大也,西蛮人兵马,顶多一两寨便可容纳,若无细细探查,藏五千人马,倒也并非什么难事。”
赵狄眼前一亮:“如此说来,我们两队合在一处,正好来个内外夹击?将那只西蛮人灭了?”
陈子牙担心道:“但事先并未沟通,罗将军能否领悟我军意图?”
“放心,罗一刀不是庸才,战场军机,既然西蛮人没有动作,说明他藏得很好,肯定盯着西蛮人一举一动,大战一起,他必抓住战机。”赵狄对罗一刀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时候身后斥候又报,西蛮人大军已经就地收复战马,正衔尾追来。
“没时间犹豫了,我军若不想腹背受敌,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赵狄下令大军,直接冲击秦山寨,于是,就有了原林看到的那一幕。
第二只骑兵趁夜赶来,惊动了山下的西蛮人,见不是自己人,对方立刻集结成阵,两万西蛮轻骑,和两万余楚州军,激战一处。
楚州军哪里是西蛮骑兵的对手,战场形式几乎瞬间就呈现一面倒,原林在山寨上看得分明,此时不救,只怕楚州军将尽墨于此!
但他还沉得住气,总感觉事态急转直下,发生得太过突兀,不清楚到底韦德世放了多少西蛮人入关,若贸然出击,全军陷落于此,西山郡不丢也得丢了。
但他能沉住气,不代表别人也能,尤其是西山郡本部兵马,眼看自家将军和同袍在山下浴血厮杀,哪里还按捺得住。
那三名统领不遵军令,先行上马冲杀下去。
原林一看事已至此,再藏匿也无用了,只能留下少许后应,也带兵冲下。
什么计谋,陷阱,后续手段,都没用上,变成了硬马硬桥的军阵冲击。
西蛮人一看,山寨上部还有伏兵,立刻分出一队人马前来阻截。
约两千兵马,由下往上,和楚州军原林部三千人马由上往下,撞在一起,双方在第十寨附近遭遇。
但见那些西蛮骑兵,原本一字平开,骑行中两翼渐渐后坠,形成箭头,一头扎进楚州兵马之中,那箭头就如裂帛之剪,破竹之刃,一路向前横劈,竟然一直凿穿了楚州兵阵。
随后箭中分叉,两翼拐弯,掉过头来如羊角般要将楚州军包圆。
楚州军本想将西蛮骑兵从中截断,但那些骑兵牢牢抱成一团,连绵不绝,始终不破。
原林不由皱眉,西蛮骑兵的马上功夫,果然强过大窊骑兵啊。
原林率神武卫第二梯次赶到,一番连环弩,射马不射人,人仰马翻时,阻塞阵型,西蛮骑兵能绕过一两匹,十数匹,但上百匹战马翻倒在地,顿时就无法成阵。
但原林冲到近前,目光不免又是一阵犹疑。
不是说西蛮人均高超过两米?这些西蛮骑兵怎么回事?远看确实一个个胡须拉茬,兽皮裹身,近处看来,似乎和大窊人也没多大分别。
远不像自己先前看到的那一队搜山斥候那般人高马大。
但此时两军已短兵相接,弓弩都不好使了,也顾不上太多。
西蛮人那边一看两千人马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