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问我，杀死赵云山的是不是梁非凡？”
徐青凤的目光一直没从陆谦身上移开，眼底精芒闪过，摇头道：“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不是。”
陆谦刚刚有了点头绪，就被这句话扰乱了。
徐青凤捧着茶盏，笑道：“我今天心情不错，给你说段往事吧。”
陆谦没有拒绝，双手攀在一起，安静地听着。
“其实，我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你父亲了。”
徐青凤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异样。
陆谦颇有些意外。
徐青凤叹息一声，“大概在九龙帮成立之前吧。其实，我收柳森为义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母亲跟我是故交。我原先在京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也是在那个时候结识了你父亲。我们的关系知道的只有徐添和徐北望。所以，即便是后来九龙帮成立，程溧阳和江柳山他们都不知道我们东西。”
陆谦越发地好奇父亲是个怎样的人，忍不住问道：“江柳山说，他第一次见我父亲是因老七拐卖儿童，而我父亲去就是为了抓他。”
徐青凤淡淡笑道：“是。但是江柳山没告诉你，其实拐卖儿童的人是他和老七。老七扛下了所有的罪，最后被枪毙
了。程溧阳很是佩服你父亲，有心想跟他结交，你知道你父亲当时说什么吗？”
陆谦拧眉，疑惑道：“直接拒绝了？”
徐青凤摇头，眼中升腾起光芒，“他说，‘如果是十几岁的时候，你跟头说这番话，我会答应。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能这么做了。因为，我在做的事，会连累到身边的人。’”
徐青凤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端着茶盏的手停在半空中，好似沉浸到了那段回忆里。
陆谦想要知道的信息太多了，便也没有在打断他的话。
“其实，你父亲说得没错。他那个人习惯了单打独斗，能跟他配合无间的只有那个叫重楼的人。你肯定想问我重楼是谁，我也不知道。我跟你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聊帮内的事，以及他所做的工作。毕竟，有些事情可能涉及到了机密，知道得越多，可能就有性命之忧。”
“后来，他在曹市定居了。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他每每提起你母亲的时候，总是眉眼带笑，想来他应该跟你母亲感情很好。至于你，其实我一直有留意你。”
说到这里，徐青凤略微顿了下。
他浅浅啜了口茶，看着陆谦
笑道：“你父亲有时候出去执行任务太久，会特意告诉我一声，让我照料你们母子。所以，我对你和你母亲还算了解。可惜，我没能保护好你们。”
陆谦面露错愕，万万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纠葛。
他忽然想起上学时遇到的一件事。
那时候他刚刚跟张娇娇谈恋爱，事事都把张娇娇放在第一位。结果又一次，张娇娇的一位追求者找到了他，警告他离开张娇娇，否则就等着断手断脚吧。
他那时候是个老实学生，虽然心里气愤，可也不敢像现在这样直接出手。后来奇怪的是，那人竟然直接办理了退学，临走前还特意写了封道歉信给他。
当时他还奇怪，以为那个人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现在看来，应该是徐青凤的人找过那个同学了。
徐青凤幽幽叹了声，“你母亲的死我很遗憾。可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陆谦，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找到答案。
陆谦拢了下眉头，“您说。”
“据我的人观察，以前的你完全不是这个性格，到底是因为什么，你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徐青凤的眼里满是笑意，更
多的是探寻。
陆谦没想到他忽然会问这个，愣了下之后应声道：“您可以当成，我突然醒悟了。”
徐青凤将茶盏放在了桌上，笑了笑敛眉道：“无所谓，这些都不重要。你今天来的目的，我都知道了。我可以告诉你真相，但是你要想清楚，这些事情说出来之后，可能会影响到很多事情和人。”
这话，陆谦今天已经是听到第二遍了。
他嘴角扯出抹笑，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要寻求一个答案。”
徐青凤显然已经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点了点头道：“也好，有些事情藏在心里太久了，人会憋坏的。我啊，很多时候都在想，是不是真的要把这些事都带到棺材里去。幸好，你来了。”
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陆谦。
“你的第一个问题，当年让我们成立九龙帮的人是谁。”
陆谦听到这话，心一下子吊了起来，脊背都绷直了。
徐青凤靠在了椅背上，优雅地吐着烟圈，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他叫陆宴亭。是燕京陆家的人。”
燕京……陆家……
陆谦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那个……三十年前掌握着整个夏国经济命脉的陆家？”
徐青凤缓缓点
头，“对，就是那个陆家。”
陆谦心里咯噔一下，有些蒙掉了。
三十年前，夏国十大家族，陆家为首。他们盘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