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
小狗心情颇好,忍不住翘起了长腿仰靠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他又放下腿,装作捂着伤口的样子拧起眉头。
“疼。”他说:“你给我上药。”
这话说得理所当然、心安理得。
祁邪心想:他可是救了这小公主,把这人掳回来就是当小跟班、战利品的,没让她当个小佣工擦桌子挪板凳,已经很良心了。
只是上个药有什么不行的。
在元幼杉还在翻找药箱的时候,拽到不行的小狗行为却很诚实。
他撩起被血染透的背心叼在嘴里,大大咧咧露出右边胸膛靠下的伤口。
平心而论,青年虽然气质看着阴郁病态,平时走路时偶尔会以大型猛兽奔跃的方式加速,导致他看起来瘦高,甚至有些羸弱;
但衣服下的身体却格外漂亮。
不算夸张的肌肉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有些苍白,哪怕曲身坐着,腰腹的肌肉微微隆起,看不到一点堆叠的痕迹,是无论男性还是女性都会觉得性感的身体线条。
祁邪一只手臂搭在沙发背上,撑着下巴,目光一瞬不瞬盯着面前的人。
直到专门溶解污染辐射的药粉,被元幼杉轻轻抖在伤处时,他眉头都没颤一下,目光平静。
从伤处冒出‘滋滋’的声响,就像是那一片的血肉被腐蚀了一般,原本有些凝固的血痂连带着被融化的、被污染坏死的肉,都化成了血水;
见状元幼杉忙用浸湿的手帕抵在青年的肌肉,把血水擦掉。
大多数污染种’的身体恢复能力都很强,拥有自愈功能。
但如果碰上十分棘手的‘畸变种’时,他们的污染度会不断上涨,并且一旦受到‘污染种’的直接攻击,伤口处便会被辐射物侵蚀,无法愈合。
不及时消除或割掉坏肉,伤口就会腐烂,最后蔓延到全身。
而这种药粉就是研究院专门研制出来,提供给特战队员自行救治的。
祁邪根本不知道他用过多少次了,那种血肉生生被消融的痛感,已经拨不动他冷硬的感官了;
然而当湿冷的毛巾触碰到皮肤时,他却生生打了个哆嗦,耳后一麻。
小狗遏制住想要跳起来的冲动,眼神颇凶盯着元幼杉,有些迟疑。
这个弱得像只兔子的人,到底有什么力量,能让他如此躁动不安。
看着祁邪身上的伤口,元幼杉心里不太好受,她问道:“你一直做那些最凶险的任务么?”
“不然呢。”青年挑着冷笑,“就凭特战队里的那些废物,早就死得渣都不剩了。”
“所以你现在是在同情我?”
祁邪觉得好笑。
一个自身难保的、被当成玩物养大拍卖的娇娇公主,还有心思同情他?
若是其他人感露出这种黏黏糊糊让他不爽的眼神,现在已经被他扭断脖子了,但莫名的,他并不觉得烦躁,甚至还有种颇为受用的隐秘欣喜。
“别把我当成你,任务都是我自愿去做的,我不想干的事情这个联盟还没人能拦住我。”
虽然这话说得狂妄,但却是真的。
被誉为‘帝国疯狗’、受所有人忌惮的祁邪,可以说是目前联盟的最强战力,因此许多最危险的、最棘手的拔除任务,都是由他来做的。
但鲜少有人知道,他和联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确切得说他也需要这份工作。
那些摆脱不掉的负面情绪和痛苦,日积月累只会让他的精神越来越差,早晚有压制不住失控的时候。
所以他需要杀戮。
需要用最凶悍的方式撕裂‘畸变种’,来发泄那些过剩的暴虐和的痛苦,以此来缓解想要毁灭一切的烦躁。
祁邪曾在失控的过程中,杀过一只传染型‘畸变种’,当时他那种疯狂的状态,和满地血泊泥泞的惨状,吓坏了不少联盟中人。
那些人怕他、畏他,可也需要他,所以尽管奈何不了他也总要说些道貌岸然的话,来恶心人。
在药物涂抹并消融之后,伤口处的黑红便都被溶解掉了,露出一块鲜红血肉;
不多时,那伤处便开始缓缓蠕动,竟是开始修复愈合了。
听着祁邪平静的话语,元幼杉不由想到她听到的一些消息。
在机动队的时候,和塞琳、陈波他们混熟之后,他们都非常好奇自己是否真的和传说中那个疯批呆在一起。
从队友们的口中,她听到的祁邪大多都是负面的形象。
脾气坏,人也张扬嚣张,经常和议会同特战队上层对着干,据说还是个失控了嗜杀的疯子。
同时她也听说了一些关于祁邪的隐秘。
陈波告诉她:‘你可能不清楚,祁队啊是特战队的风云人物,你看到机动队大厅里那些停靠在充电仓中的机械体了没,他们有的是纯人造机器人,有的是从’畸变种‘消智得来的,据说祁邪就是差不多这样的产物。’
帝国联盟最强的战力,是个人造人。
据说为了对抗日益增多的‘畸变种’、和各种棘手的污染,研究院从百年之前就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过去爆出过人体实验、基因改造实验、污染融合实验等等,都在历史上引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