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人类和平与安全的最后象征。
一旦这个象征被打破,必然会引起一系列更加严重的后果,也会让原本信任联邦的百姓们陷入惶恐,联邦就会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现在周边一定已经开始布置狙击手,只等时间一到各就各位,便能将‘团长’一家打成筛子。
然而女人并不领情。
她双眼赤红,利声尖叫道:“你装什么好人,要不是因为你,因为你们,我们何至于被逼到这个地步?!”
“我老公不会伤害我和小宝的,他是真心爱我们的,我们从一开始就……”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声音,元幼杉心中轻叹:真是疯魔了,但她却并没有太多同情和惋惜。
那庞大的‘异形’物喘着粗气,一点点走向‘团长’。
刹那间,满身是伤的‘拟蝇’种嘶叫一声,双臂的翼膜大张,滑翔着扑了过去。
但很显然,现在它完全不是全盛时期、并且几乎不会死亡的‘刑具’的对手,几番撕打之后,它半边翼膜都被直接撕裂,惨叫一声狠狠摔得倒飞出去。
无论是鬼面还是灰袍人,都几经提醒过不要再次靠近‘拟蝇’种的女人,见状猛然扑了过去,“老公!!”
意识处于崩溃阶段的‘团长’,仅存的一点神智都几近崩溃,它只能隐隐约约有一个执念:
不要伤害他们。
尽管这具躯壳正在紧急告急,如果再不进行修补,它很可能会死。
然而‘团长’依然绷紧身体,在剧痛中抵御着来自基因中的天性,和创造它的母体做抗争。
它隐约听到了鬼面人和那个灰袍说的话,不愿意让自己的妻儿因为自己的缘故被拔除,挣扎着抬起了视线模糊的头颅,一颗颗燃血的眼球在不远处的人群中看着什么。
视线落在某处,它看到了两个搀扶着的人,眼底掠过一丝狠厉。
趴在地上喘息的‘异形者’强撑着一丝神智,举起蹼爪做出一个认输讨饶的动作,从喉中挤出声音。
“我可以、讲…秘密,那……”
本就含糊的声音愈发混沌,‘团长’觉得自己的意识就像是浸泡在水里。
它再一睁开眼,仿佛回荡了十年前还是一颗孢子时,飘荡在空气里,又像是回到了刚刚从母体身边脱离的那一瞬。
它看到了一片欣欣向荣的绿洲建立在沦陷区之中,重新变回孢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风吹起,穿梭在寂静的林荫中,一个个站在或近或远的精致的寄生物,正用漠然而厌恶的眼神看着它,让它有些羞愧。
团长’心中惶惶不安,最终跟着冥冥中的指引,来到了这片神秘之地的最中心。
巨大穹盖之上,无数菌类、地衣类堆积成山,但都还无意外地枯萎缩水,仿佛所有的生机和水分都被什么东西榨干了。
一簇层层叠叠绽开柔软须子的半透明植被——应该可以称呼为植被,正在植物的尸海中轻轻摇晃。
随着它每一次晃动,那成千上万根须子柔软摆动,无数肉眼看不见的浓密孢子从中脱落下来,被风一吹便漫向四面八方。
这便是联邦和全人类穷尽百年,也没能找到的‘孢母’。
那么小小的一个,还不如人类的巴掌大,柔软美丽。
然而就是这样一株看似无害的生物,将人类的世界和文明从和平时代带入末世崩塌,摧毁了大半个星球的生机。
孢子们无根无基,不能像‘孢母’那样扎根在肥沃的腐土、或死去的生物尸体中,只有鲜活的生物胸腔才是它们最后的寄居地;
如果不能完成寄生的使命,它们将一辈子漂泊在空气中。
越是靠近‘孢母’核心部位散开的孢子,数量越少,序列也就越靠前,能力也就更强大。
对于每一颗孢子来说,母体是它们的母亲,和唯一的神明。
回到出生地,团长’神魂都在颤抖,在惊惧。
它清楚记得自己明明处于战场之中,即将被拔除,即将为了保护它身为一个人类所爱的妻儿,去说出一些背叛种族的秘密;
就在这个时候,它‘看’到了母亲。
团长’不知道这是基因中的影响因素,还是什么原因,但它此时轻轻飘荡到了那纤细柔软的触须上,尽管没有触感,但一抬头,成千上万个正在黏在须子上沉睡、成长的兄弟姐妹们尽在它的头顶。
“母亲,我、我不喜欢人类,但我必须保护我的家人啊……”
须子轻轻晃动时,一种轻柔的力量流遍它的全身,让它昏昏欲睡,仿佛又回到曾经还未脱离母体时的感觉,身上断裂的骨头和破碎的内腑,痛苦也在一点点减少。
团长’感激涕零,“母亲你原谅我了吗?!”
然而很快,它模糊的眼前便逐渐清晰起来,那片神秘之地也彻底消失,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它做的一个梦。
但身上的痛苦,却是真真切切减弱了不少,被撕裂的翼膜似乎在短时间内长好了。
然而‘团长’面中的眼球攒动,最后无数颗眼球定定看着身前的情景。
它蹼爪中抓着一个人类,断裂却依然锋利的、能够轻轻松松穿透人类胸膛的吻,已经撕裂了这个人类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