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休息了。”
谢圣把罗睺送出门去,转回身来,看到自我居然都在床头熟练地正襟危坐下了:“……您?”
自我:“跟着。”
谢圣深吸一口气,以面对外门弟子的耐心解释:“我要睡了!”
自我:“跟着。”
谢圣:“……”
好家伙,小爸爸给我送的机器人还安插了复读机。
怎么办呢,睡吧,道祖的自我尸帮忙守夜也算是殊荣了。谢圣又犟不过自我的,很从善如流地洗漱一番,翻身上床。临要睡着前,自我冷不丁:“明早,我唤你起来听活儿。”
谢圣一个激灵:“……关机,关机,自个儿墙角充电去。”
…………
山海茶社的清晨,向
来是安静的。大家经过一整天的辛苦工作,都巴望着晚上休息那一阵养精蓄锐,尤其是需要练功的徒弟们,早早就得起来吊嗓子、背大段,对于起床前最后一点睡眠的机会非常珍惜,能多赖一会是一会。
谢圣也是一样,被窝里多暖和,舒坦地翻了个身,正准备继续打小呼,冷不丁一双手探上他的腰,毫无感情地一推:“起了。听活儿。”
谢圣依稀还在梦里呢,梦里四不像、孔宣也长大了,和红云一块儿给他过节来了,仨人一块使了个群口,正听到半道,被一推搡,含含糊糊地说:“……别……别闹。”
自我:“……”
青衣的道人垂下眼帘,自袖中摸出一只小钟来,手掌一翻,番了三倍大,抬起另一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果断而迅速的一敲。
“当——”
混沌钟几乎能撼动天地的嗡响,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谢圣在梦里被震得七荤八素,不醒也得醒了,惊恐地一个翻身坐起来,看向自我,不可置信:“……叫个醒至于用混沌钟吗?”
谢圣一下又砸回床上去了:“这闹铃摁哪儿能关?”他蚕茧一样地拱到自我旁边,“你电池在哪儿我给你抠出来。”
又在说些听不懂的话。自我淡淡看着谢圣,再次抬起手指。
谢圣慌了:“我起了我起了!”生怕自我再弹一次混沌钟,谢圣一边爬起来一边迅速说,“我有两个梁子,一个是说凶兽的,一个是说罗睺的,您听哪个先?”
自我:“皆可。”
谢圣老实站好:“我先说更可乐的这段吧……”
这段子该是他与罗睺一块儿使的,打算就在师门大比结束后,两人攒底(最后一个节目)。现在罗睺不在,谢圣便将活儿简单和自我说一说,尤其把几处包袱使给自我看:“……只见得,魔祖系刀上阵,腰里系个挂绳从左边悬起:斩切刀、砍骨刀、削皮刀、切片刀、剔骨刀、冻肉刀、水果刀、锯齿刀、剪刀,左手直擎诛仙剑,右手横握弑神枪,头顶孽业红如血,怀揣灭世小黑莲……”
谢圣说完贯口,侧过身来,扮演罗睺的捧哏,双目一瞪:“这说的是我吗?”
谢圣:“这说的是被罚去灶台的你!”
照
理来说,这会儿要是在台上,台下的观众该笑翻了。就是鸿钧本人在此,也该流露出一丝笑意,可自我就不一样,嘴角严丝合缝:“……”
谢圣虚虚地坐下来:“……不,不好笑啊?”
自我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不快乐。”
“??”谢圣纳闷,这不好笑就不好笑,不快乐是什么意思?
谢圣试探地询问:“您……心情不好?”
自我面无表情:“下一段。”
“……”谢圣茫然地站起来,调整状态,又将凶兽的那段使了一遍。
自我果然无动于衷。
谢圣也无奈了:“也不可乐?”
自我一字一顿:“不快乐。”
“???”到底什么意思啊,谢圣实在闹不明白,“您觉得不好笑您直说,哪儿节奏不对了还是包袱没意思了,您这个不快是……是什么评价啊。”
自我缓缓抬头,看着谢圣,强调似的又说了一遍:“不快乐。”
谢圣:“……”啥啊!
谢圣大脑混乱了一阵,突然有一道灵光一闪而过。
之前,他婉拒鸿钧听道邀请的时候,是不是说过“你就问问你的小童子好啦,是听我讲道快乐,还是听你讲道快乐?”
谢圣:“……”
草,不是吧,堂堂道祖,记仇到这个份儿上,特地派遣自我下来,就是为了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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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我是这个设定后,谢圣就不在乎自我乐不乐了。自我是什么啊,大道三千,他跟一个名词讲相声,难道还指望能把名词讲成动词吗?抱着这样的心态,他照常磨自个儿的作品,和罗睺排练,没过多久,鹅毛大雪逐渐变得熙熙攘攘时,师门大比终于拉开帷幕了。
天南海北赶来的观众们各自入戏,当真是从山头一路坐到了山脚下,桌子都快排到隔壁昆仑山去了,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位负责放映水镜的龙族,也兼任着要注意观众不要破坏环境的工作。
台上,祖龙特地要来了报幕的活儿:“下面请欣赏,由凤一、龙二带来的相声,《打广告》。”
谢圣、罗睺、敖金等一行人,就坐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