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谢琮以为她是故意耍他,冷冷看她,却对上一张笑嘻嘻的脸。
她就说了那句“没得吃”的话。
直到后来他成了她的徒弟,从一本鉴宝书中看见了一种千年灵果,花开花落五百年方得果实,十分珍贵。汁液味如盐,对修复断了的灵脉极有好处。
而当时的他,灵脉才被一只大妖硬生生割断。
……
胡桃夭消失了,她的两个婢女说她去找了魔尊,然后再也没回来。
一时间,与她玩的好的姐妹都有些惶惶,若狐族族长知道了这件事情,她们这一伙子人怕都是脱不了干系。
胡素素倒不怕这个,反正他们家和族长早就有了龃龉,不在乎这一时。
知道这个消息后,凑到一脸淡定的玉娇娇旁边来,声音小小问:“你是怎么知道她一定会去找魔尊的?”
“因为她处处想和我比啊。”玉娇娇躺在窗边的软榻上,翘着腿十分闲适。
她其实都没见过胡桃夭这个人,但是从原身的记忆中就知道了胡桃夭的性格。
“你看从小到大,只要是我有的,不管是贵的贱,她都会想办法搞到一模一样的。现在我们都是被送过来的,我若得了宠,她必然也想,于是主动上门。”
胡素素奇怪地看着她,迟疑道:“所以你消失那大半天……是真的在魔尊那里。”
玉娇娇也不瞒她,点头道:“好不容易才回来的,素素,魔尊与妖族有仇,我们既然来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尽量离他远点吧。”
“也是……”胡素素看着玉娇娇的脸,忽然捂嘴笑了,眉眼弯弯,十分快活的模样。
“就算离得近,他怕也是瞧不上我,”胡素素眼带促狭,啧啧两声,“他眼光竟然这般高,连你这样的美人都没下嘴。”
玉娇娇一愣,才知道她说的是胸前朱砂的事情。
狐族少女在三十岁时都会在胸上用秘术点上一颗朱砂,朱砂在,初贞便还在,原身小时候也被点了一颗。
狐族在快乐事上向来不拘小节,但送予魔尊的美人,一定得是干净的。
而玉娇娇那颗朱砂还在,说明魔尊根本没有动她。
玉娇娇微微挑眉,很快胡素素就收到一个脑瓜嘣,有些委屈地瞅着她,玉娇娇懒懒翻身闭上眼睛:“这几天把院子门关了,要是有其他狐狸来拜访的,通通别理。”
胡素素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就笑开了,“娇娇,我感觉你一下子就长大了,稳重了。”
几辈子加在一起活了有千年的玉娇娇:“……”
玉娇娇很有先见之明,后面果然来了人,先是亲亲热热地叫着,等拍门拍半天还不得进来就破口大骂。
别人的地盘还如此嚣张,玉娇娇和胡素素自然不会搭理。
那批人没骂一会,就被守卫的魔将发现,抓着送回院子里了。
这天晚上,玉娇娇睡着后,做了一场梦。
梦里晕晕乎乎的,玉娇娇只觉得自自己像是一团雾气飘了起来,世界黑暗晕眩,偶尔能看见宫殿的脊角和一盏盏幽蓝的灯笼。
再一转眼,她飘上一张床,冰凉坚硬,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玉娇娇一惊,睁开眼睛打量四周。
熟悉的红纱熟悉的巨兽。
玉娇娇:“……”
不是梦,这里就是魔尊寝殿!!
不见谢琮人影,玉娇娇想抓住机会赶紧走人。
脑子还是晕的,等站起身,玉娇娇才看见自己毛茸茸的小爪子,她一愣,一屁股坐在床上,用两只前爪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双猫儿瞳滑过惊讶。
床上的坎猿看见小毛团子睁大了眼睛,兴奋地凑到毛团子边上来,它那个眼睛就有半个毛团子大了,猩红得可怕。
玉娇娇坐在床上,两只前臂撑着慢慢往后退,看着巨兽的大嘴,自己怕是还不够给它塞牙缝的。
玉娇娇心思全在眼前,没顾得上身后,逐渐退到床边,忽然失重感传来,她心中一惊,本能“嗷呜”一声。
一只黑雾凝成的大手忽然将她托住,玉娇娇松了口气,心思一动从大手跳上地面,纠结了一下,就开始往殿门的方向跑。
原形的视力比化人时的要好些,玉娇娇跑着跑着,与一双脚擦过。
那双脚很大,脚型很好看,但是很苍白,隐隐可见脚背上的青色脉络。
这双脚主人还小的时候,她还帮他修理过指甲。
殿内地上寒气入骨,他也不穿双鞋。
这个念头刚刚从脑子里划过,玉娇娇后颈的软肉就被一只大手揪住了。
“来了还想走?”男人声调慵懒,音色却冰凉,“不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成了好事么?”
逐渐悬空的玉娇娇:“……”
玉娇娇被丢到坎猿身上,巨兽蓬松的毛发像厚实的云朵,摔上去一点也不疼。
倒是坎猿十分兴奋,用大大的前爪戳了轻轻戳了玉娇娇一下。
被戳的往后面一倒的玉娇娇:“……”她真惨,真的!
谢琮在床边坐下,巨兽坎猿不舍地看一眼玉娇娇,躺好姿势让谢琮靠着。
谢琮将玉娇娇提过来,搁到放平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