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别打了,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随着叶大缸老子一声冷喝,叶根宝和大姑同时松开手,俩人快速往后退,退的离对方远远的。
几个小的也被大姑父和二姑夫拉开,叶多金在二姑夫怀里扑腾个不停,脚丫子不停往外踹。
二姑上前按住叶多金的腿:“多金乖,大过年的不能打架。”
叶多金给二姑面子,停下闹腾,转为朝大姑家几个孩子身上吐口水:“呸,怂货,窝囊废,要不是二姑夫拉着我,我今儿个非把你们打残不可!”
叶大缸老子用拐杖用力敲打地面,神色不悦:“叶多金你想要反天是不是?”
叶多金不怕太爷爷,张开嘴巴就要怼回去。
黄桂花抢先开口:“小孩子打架都是闹着玩的,当不得真。”
她不停朝叶多金使眼色:“是不是呀多金。”
叶多金撇嘴巴,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用沉默回答黄桂花。
黄桂花很自然地往下说话:“说了这么会子话,大家应该都饿了。根宝啊,你去屋里捉一只鸡出来,一会杀鸡给你姐和你姐夫他们吃。”
听到要杀鸡了,叶根宝瞬间变得勤奋起来,转身就去屋里杀鸡。
大姑也很快变脸,仿佛刚才打架的人不是她一样,扭头和黄桂花要这要那:“孩子他奶奶特别爱吃我上回从家里带回去的酸笋,家里还有吗,有的话我明儿个带些回去。”
黄桂花迅速接话:“有,今年酸了三大缸子酸笋,管够。”
大姑接着又说:“菜干呢,菜干还有吗?孩子他爷爷就爱吃咱家里晒的菜干。”
黄桂花依然笑眯眯接话:“有,知道你公公爱吃菜干,今年我特意晒了两大麻袋。”
要完想要的东西,大姑收起脸上的笑容,拉过几个孩子,带孩子去隔壁和两个老人说话。
黄桂花局促不安地扯了扯衣角,眼神飘向隔壁,不知道在看隔壁的墙壁,还是在看隔壁那些个人。
叶根宝迅速把鸡杀好,抬头调侃黄桂花:“妈呀,你咋那么爱拿自己的老脸去贴大姐的冷屁股呢?”
黄桂花没好气说:“我上辈子欠她的!”
黄桂花心想,俗话说儿女都是债,儿子女儿生下来就是来找自己的要债的,可不就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
二姑和二姑夫过去帮叶根宝杀鸡,三个人快速把一只鸡剁成块,还把鸡杂洗干净,切成小块备用。
天色完全暗下来,叶家屋里弥漫起炖鸡和辣椒炒鸡杂的味儿。
大姑一家子闻着味过来,大姑靠着厨房门槛,抱胸问:“好了吗,什么时候能吃上饭。”
二姑迅速翻炒锅里的菜,额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额头上:“就好了,我再炒一个萝卜丝就行了。”
大姑冷着脸说:“你这人做什么都是磨磨唧唧的,真不知道妹夫怎么受得了你。”
胡艳艳往灶里塞一根木柴,听到这里忽然插话:“大姐,你这样的姐夫都能受得了,二姐这样贤惠的媳妇,二姐夫怎么会受不得?”
大姑冷哼出声,知道自己说不过胡艳艳,转身走人。
目送大姑离开,二姑失神片刻,锅里散发出焦香味。
胡艳艳急忙喊:“二姐快翻锅,菜糊了。”
二姑急忙翻锅,手忙脚乱拿过水瓢往锅里倒水。
半个小时后,二姑把饭菜端到屋里,把饭菜摆到饭桌。
黄桂花招呼大姑一家子过去坐下吃饭,一张桌子坐下大姑一家子以及二姑一家子后变得拥挤起来,人人都是脚挨着脚,手挨着手。
坐下后,叶多金看向盆里的大鸡腿,心里计划着妹妹一个鸡腿,自己一个鸡腿。
他看向黄桂花,等着黄桂花给自己夹大鸡腿。
然而黄桂花还没动,大姑已经拿起筷子,夹起大鸡腿。先把一个大鸡腿夹到大姑父碗里,再把另外一个大鸡腿夹到小儿子碗里。
不带犹豫的,又把鸡翅膀上的两个小腿夹到大儿子和二儿子碗里。
至于两个闺女,一个夹一个鸡翅膀,一个夹一个鸡胸肉。
一只鸡统共就两只鸡腿,两只鸡翅膀,被大姑这么一搞,盆里只剩下几块瘦巴巴的鸡块,以及一些土豆块、蘑菇干。
叶多金很不高兴,眼睛恶狠狠盯着大姑看。
大姑得意地瞥叶多金一眼,故意说:“儿子快吃一口鸡腿,鸡腿沾了你的口水就是你的了。”
二姑一家子面面相觑,二姑开口缓解气氛:“土豆和蘑菇都入味了,我感觉土豆块比鸡肉还好吃。”
大姑冷笑出声,鄙夷说:“土豆再好吃也不是肉,傻子才会觉得土豆比肉好吃。”
闺女一年才来两回,黄桂花不想闺女高高兴兴回娘家,结果哭哭啼啼离开,所以一直忍着大闺女。
这会儿她忍不了了,猛地拍下筷子:“你不爱吃,别人爱吃,别人爱吃土豆碍着你了?”
大姑跟着拍下筷子:“我说什么了,你要这样说我?你就是偏心,小时候偏心二丫,为了二丫把我扔给奶奶带,一口奶也没给我吃过。”
提到往事黄桂花迅速红了眼睛,当年她也想自己带孩子,但生下大丫后不久又怀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