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介妖皇相梵被一条小小锦鲤仙轰出了归墟昆仑。
上一秒相梵还在阴阳怪气的给戈彧说一些关于追月神君的八卦,其中他也添油加醋了一番,正说着说着,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相梵离碳火很近自然是没有感觉到大殿周围悄悄蔓延开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说够了吧?”戈彧的声音不知不觉间也降了几个度,冰冷的语气仿佛凝上了寒霜,他幽幽看向相梵,不知怎么的,在一刹那间,相梵仿佛从戈彧那清澈的双眸里看到了一丝丝杀意。
“怎么?还不让我说实话了?”相梵心里咯噔了一下,短暂的恐惧并没有能让他闭上嘴,反而更狂傲了。
在这一刻,戈彧的脑子里想到的不是相梵的身份地位,而是由衷的叹息。
相绝太过于宠溺他的孙子了,把人养成什么样子了,唉……
戈彧微微一怔,他自认为自己并不认识相绝这样上古老妖皇,可不知怎么的戈彧总觉得他是多年的老友,并且自己还为他子孙后代的素质十分担忧。
相梵还在那一张嘴一直说个不停,戈彧只觉得心烦意乱,被他吵得脑袋都大了,他叹了叹气,抬起手摆了摆,说:“你好烦呐,能不能滚啊?我对追月神君的情感问题一点儿也不感兴趣,我也不是冲着当谁谁谁的替身来的,我实话说了吧,我就是为了躲着你们才来归墟昆仑的。”
“我特别喜欢……”相梵说得情绪激动,一听到戈彧说他其实是为了躲着他们才来到归墟昆仑的,他一时语塞,尴尬得不知道要说什么话了。
“为什么!”相梵心底隐隐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和悲伤,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白光一闪,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归墟昆仑山脚下,一阵一阵的寒风呼呼刮在他的脸上。
相梵一头雾水,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还在昆仑宫呢!怎么突然一瞬间就到这里了?
相梵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山脚下的寒风愈来愈猛烈,他冷得直打哆嗦,想追回归墟昆仑问个明白,然而他却发现自己进出自由的归墟昆仑再也打不开结界了。
与此同时,在归墟昆仑的昆仑宫大殿内,戈彧也一脸茫然的看着刚刚相梵站着的地方,他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语:“人呢?刚刚还在这儿说个不停,怎么就突然不见了?嘶……真是奇怪的人,突然来了巴拉巴拉说一堆,又突然消失不见……好像脑子不太好的样子……这种人都能当妖皇……怪不得妖族式微,一点儿也不冤。”
相梵的到来带来了些许雪花融化在昆仑宫,他又来回踩踏了几下,弄得大殿地板脏兮兮的,戈彧噘着嘴骂骂咧咧的用法术把大殿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在忙碌中戈彧忘掉了自己刚才有多希望相梵滚出归墟昆仑再也不要来,他这个想法一出来,相梵就从他眼前消失了。
打扫完大殿,戈彧的法术也用得差不多了,他累得气喘吁吁。在归墟昆仑这样极寒之境神仙要保暖都是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很少有神仙会这么做,更不用说拿来做一些打扫卫生的杂事了。
“真是个讨厌鬼,下次再也不要他进来了!”戈彧嘀嘀咕咕道,他裹了一件毛绒披风,又把兔子形态的白月瑶揣进怀里往大门口走去。
“怎么还不回来啊……”戈彧咂咂嘴,一想到阿苏生他们回来会带来瓜子他口水就分泌个不停。
戈彧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寒风吹个不停,他实在冷得受不了连忙关了大门跑回了大殿慢慢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消耗,戈彧安静的等待着阿苏生和阿苏若的归来。
在仙界九重天,姚华仙君的紫元阁盛开了一簇又一簇的婆罗琼花,盛放的婆罗琼花花蕊周边是淡淡的蓝色,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团洁白的云层染上了淡淡的蓝色水墨。
“你说……相梵被赶出归墟昆仑了?”姚华仙君声音清越如水,和站在一簇繁茂的婆罗琼花下小神仙对话,“怎么会呢?追月神君和老妖皇相绝是上古时期的好友,相绝可以无视归墟昆仑结界随意进出,作为相绝孙子相梵也有同等待遇。”
“我去看的时候看到阿苏生和阿苏若离开了归墟昆仑,也就是说归墟昆仑只有戈彧和追月神君了。”小神仙恭恭敬敬的说道。
姚华仙君闻言一笑,他的手轻轻拨弄着婆罗琼花花簇,他双眸微垂,说:“追月神君他也是穷途末路了,你看不出来吗……他好像越来越弱了……徵野维护我那一次他只是稍微释放了一下威压就露出了疲惫的姿态,他在归墟昆仑肯定是闭关去了。”
“那您的意思是……相梵大人是戈彧赶出来的?”小神仙惊讶道,他摇摇头觉得不可能,“不可能的,戈彧我认识,他绝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他也不会是相梵大人的对手,怎么把身为妖皇的相梵大人赶出归墟昆仑?”
“有什么不可能呢?”姚华仙君冷笑一声,墨色如夜空的眸子里透露出一丝丝冷意,“如今追月神君正宠着那条锦鲤宠的厉害,谁知道他会给他归墟昆仑什么权限……说不定还会让他成为归墟昆仑……第二个主人。”
小神仙一听怔住了,他摇摇头,还是有些不相信:“您是说……追月神君看上戈彧了?”
姚华仙君冷哼一声,他狠狠攥紧了拳头,手掌心里的婆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