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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霁觉得这个人有点不要脸了, 他想直接拨电话过去, 却发现无法解锁。
他趴在方向盘上, 忽然觉得贺彰有点太双标。
看见肖胥荣过来接近他,就说人家不怀好意。那吴圆又是什么好人呢,他贺彰不还是把吴圆端在心尖尖上, 又不去跟人家复合, 又要藕断丝连。
喝醉了酒还要特意发短信来让他去接,这两个人的关系能单纯吗?
他越想心里越淤积着窝火气, 干脆也不回去拿自己的手机了, 开了车奔向酒吧,让老板打了电话给刘曦。
刘曦作为中国好基友,任劳任怨披星戴月地过来, 脖子上挂着个耳机,衣服也是睡意外面草草披了件呢子大衣。
“怎么啦?”刘曦说,“新婚生活不顺利?”
“有什么顺利不顺利的, 本来也就是凑活过日子。”顾长霁两只腿搭在桌上, 身上一股小霸王气。
“哎嘿, 结了婚之后反而又有高中那会儿的样子了, ”刘曦拿了听酒过来, 架在桌上,抬抬下巴, “怎么了, 有什么伤心事?”
“伤哪门子的心, ”顾长霁说, “我是……”
他愣了一下,还真没搞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生气。
他不自然地摆摆手:“少说废话了,倒酒喝吧。”
刘曦又在絮絮叨叨,说自己这两天玩游戏终于出了自己喜欢的老婆,梦想圆满,终于想放弃这个游戏了。
他这么一说,顾长霁就踢了他一脚:“哎,你爸没骂你废物吗?”
“骂啊,没少骂,”刘曦一摊手,“骂多少年了还是那一套词,我都会背了。”
“那你就这么冥顽不灵?”顾长霁说,“我就受不了。”
刘曦猛地坐直了,脑袋左歪右晃地看顾长霁,几乎要把他盯出一个洞来。
“看什么看?”顾长霁说,“不认识了?”
“不是啊哥,唧唧哥,”刘曦伸手在他眼前可劲儿晃,“你是我唧唧哥吗?确定没换人吗?我怎么觉得你结婚之后,越来越奇怪了呢?”
顾长霁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眼神,就是这个眼神!”刘曦一脸痛心疾首,“你被贺彰洗脑了?”
顾长霁:“放你的屁,能不能别提他?”
“贺彰惹你生气了?要离婚吗?”
顾长霁不回答了,闷声喝酒。
“你别喝太多,不然你胃病犯了,你妈又知道你和我一块儿喝酒,又得说我。”
“废话真多,”顾长霁说,“我又不像上次那样混着喝,不会犯病的。”
他自己也怕被念叨,所以喝得不算猛。但等到贺彰打了电话过来时,他已经有了醉意,脑子晕沉沉,半睁着眼,什么都懒得做了。
“我说哥哥,”刘曦说,“是不是有人给你打电话呢?”
顾长霁低头看了一眼,瞅见自己的名字,把手机往桌上一搁:“哪个王八蛋,不认识。”
刘曦:“………”
他一脸懵逼接了电话,听见贺彰的声音,一叠声说:“是是是,我们两个是在一块儿呢,喝酒……没喝多少,你要过来接他吗?”
顾长霁看见他这样子,噗嗤一声笑了:“看看你这怂样。”
刘曦愁着脸看他一眼,又对着话筒说:“这真不是我把他带过来的,我打着游戏呢,他突然把我叫过来让我陪他喝酒,我劝了好几次不要多喝……他怎么可能听我的话啊?你们两口子我都招惹不起,你自己来找他好吧?”
他挂了电话,对顾长霁说:“哥,我让他来接你了。”
“谁啊?贺彰啊?”顾长霁皱着眉头,“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反正他人来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自己说清楚,不要让我当中间人嘛,我又不懂当和事佬,很为难的。”
顾长霁叹了口气:“是我想跟他吵架吗?是这个人自己瞧不起我,觉得我没看人的眼光,交的都是狐朋狗友。他是我妈吗,吴英秀都不管我这么宽!”
刘曦:“狐朋狗友……说我啊?”
“没说你,”顾长霁说,“就是最近和我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小兄弟。”
“他们就见过一次,贺彰话里话外都在说人家是奔着我顾家公子爷的身份来,我还傻乎乎给人家递大腿。”
刘曦知道自己没被嘲,马上置身事外了,冷静分析道:“那就是狐朋狗友啊,你看你自从认识了他,好事都不记得我了,就知道找我喝闷酒。”
顾长霁半趴在桌子上,仰着脸看他。
刘曦马上摆出投降姿态:“当我没说。”
“人家才刚大学毕业呢,小年轻,哪来那么多想法,”顾长霁起身去捏他的耳朵,“你和贺彰想法这么一致,你和他结婚过日子行不行啊?”
谁知道刘曦竟然欣喜答道:“好呀,真的可以吗?你们方便什么时候离婚?”
顾长霁:“…………”
酒吧里有个吧台,这儿欢腾,时不时要请乐队过来闹一闹的。很多混不太出来的摇滚乐团都在这儿驻场过,今晚也不例外,要有个玩重金属的乐队过来。
顾长霁说:“曦啊,把那个主唱叫过来,替我给他点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