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她好看。”贺稷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吐字清晰，如同在说特别严肃郑重的事。
颜橘怔然，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贺稷指身后的车子，说：“路过。”
点点头，颜橘看到他平整没有一丝褶皱的衬衣衣领，说：“对了，你那个衣服我没找到卖的，要不你自己选一套，我买给你。”
他的衣服估计是定做的，市面上根本就没有卖的。
“衣服送给你了。”
“我还是赔你一套吧，你现在有空吗？”目前她手里有大半工资，对她来说算一笔巨款。这会儿正好他在商场，可以买一套还给他。从此以后她就不再欠他什么。
原本要继续拒绝的贺稷听到她后半句话，眸光微闪，说：“有。”
“那，我们去买衣服？”
“好。”
贺稷身后站着的秘书迟疑道：“贺总，会议————”
“你先回去，车留下。”贺稷打断他。秘书及时住口。目送贺稷和一个带着口罩的年轻男孩走远，秘书心中骇然。
这男孩谁？他在贺总身边工作这么多年，可从未见过此人。贺总居然为了他不顾公司会议。
贺总素来对工作很严苛，绝不会以私事耽误公事。这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头一次见到贺总如此。
让贺总破例的这个年轻男孩对贺总来说意义非凡啊。
秘书眼底划过男孩的面容。尽管那男孩带着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但仅凭着那露出来的眉目就可以探知这男孩面相姣好，长得应该非常漂亮。
他若有所思地挠挠后脑勺。
这边厢，颜橘与贺稷走进商场。颜橘第一次来这个商场，对这里的布局不熟悉，不了解服装区在几楼。
她找了一下商场布局图，没找到。贺稷问：“找什么？”
“哦，我看服装区在几楼。”她踮脚探楼层。
“三楼。”
“三楼？你来过这里？”颜橘回眸。
贺稷嘴角扬起微末的弧度，“嗯。”
三楼服装区人不多，店面个个金碧辉煌奢华气派。颜橘捂捂钱包，不知她带的钱够不够。她还得买其它东西。
她面向一排排服装店，问：“你喜欢哪家店？”
贺稷不答反问：“你喜欢哪家？”
“我都可以，没特别喜欢的。”
“你选吧。”
“先去这家看看？”她指着最近那家店。
“可以。”
一进店，高大的男店员就迎面而来，“欢迎光临。”
看到贺稷，男店员态度比先前更加恭敬，“贺先生。”
贺稷淡淡地颔首。颜橘讶然，随后问店员，“男装区在哪里？”
“请跟我来。”店员弯腰摆手。随着店员来到男装去，颜橘对贺稷说：“你自己看吧，有喜欢的就试试。”
贺稷扫视一圈，像是很犯难，“你帮我看吧。”
抿抿唇，颜橘说：“我不知道你喜欢哪种款式。”
“和原来那套差不多就行。”
犹豫半晌，颜橘点头，去挑衣服。拿起一件衬衣，她习惯性地往贺稷身上比了比，皱眉，“不太合适。”
清浅的香气钻进鼻腔，贺稷低头端详她。她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左右比较，像为丈夫挑选衣服的妻子。
贺稷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睫。
“这件你觉得还行吗？”颜橘问。
许久没听到答复，颜橘抬首，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她有点莫名，“怎么了？”
“还行。”贺稷猝然道。颜橘沉吟，“你去试试。”
“谢谢。”
等贺稷进了更衣间，颜橘问站在一旁的店员，“他经常来这里买衣服？”
店员说：“没有。”
“你怎么认识他？”还很恭敬熟稔的样子。
店员瞅了她一眼，说：“商场是贺先生开的。”
颜橘挑高眉梢，“这样。”难怪他貌似对商场的布局很熟悉。
更衣室轻轻响动，贺稷从里面出来。店员立刻道：“贺先生，这一身非常衬您。”
贺稷没有理会店员的奉承，只转向颜橘，似在等她发表观点。颜橘上下打量他。
脱下西装的他只穿着黑衬衣西裤，宽肩窄腰，双腿修长，堪比模特架子。
“很好看，”颜橘由衷地夸赞，“再试试别的？”
“嗯。”
试了几套出来，颜橘问：“你最喜欢哪一套？”
“你最喜欢哪一套？”
颜橘语塞。为什么他总是要问她。
“衣服是你穿，你还是自己选。”
贺稷抚摸衣袖，“你喜欢哪一套？”
颜橘：“……”
不想再耽搁时间，颜橘说：“就你身上这套吧。”
“好。”
付完钱从商店出来，颜橘有点肉痛。那一套衣服花了她一大半钱。等下买别的东西就得省着点买了。正琢磨着等会儿该买什么，颜橘顿住步伐，注视对面的巨型海报。
她伸出指尖，触摸海报上青春甜美的女人。
见她呆呆地凝视海报，贺稷默然，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