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有个妹妹也挺好的,到时候小丫头会脆声声唤他们兄长。
可是。
沈崇远紧紧的抿着嘴,大家该都喜欢生儿子的。
“若是,若是婶母肚子里生个弟弟,你不担心吗?”犹豫再三,还是小声的问了出来。
沈秋河若是生个儿子,他还好是大房的,而沈续皆本就是养子,等着人家嫡子一出来,他是不就跟奴才一样了?
这话,是何氏说的。
沈崇远觉得,似乎很是有道理。
沈续皆听后一笑,“多谢兄长关心,可是兄长,若是没有父亲母亲,我此刻却只能在下面食不果腹,战战兢兢仰人鼻息,哪里有现在,吃穿不愁,还有先生悉心教导。若我还要诅咒父亲母亲后继无人,那我如禽兽何异?”
沈续皆声音轻缓,每一个字却是狠狠的砸到了沈崇远的心头。
他,从未这般想过。
此刻,沈崇远不由的沉默,祖父父亲出事又不是沈秋河做的。
如是没有沈秋河,国公府将如何?
沈崇远虽不知道朝堂,可是却也明白,孤儿寡母的如何没人欺负?
现在,有沈秋河总是不一样的,至少,上次太子登门,绝对不是因为大房,二是沈秋河的面子。
所以现在,他一直做的是禽兽的事?
沈崇远越想脸色越差,对自己的懊恼,对从前的后悔,以及对二房的羞愧。
便是沈续皆说话他都没怎么理会。
心中暗暗的想,要不下次还是对沈秋河好点?
何氏这边,她的笑容在出了二房之后,便就隐去了。
她回到自己屋子,先去了后头的小佛堂。
蒲团之上她跪的笔直,口中诵念着佛号。
大约念了一盏茶的功夫,何氏这才睁开眼,抬手让陆嬷嬷将自己扶起来。
神佛还在身后,她的眼里却没有一丝的慈悲,“你说,我要是将乔氏那肚子。”
剩下的话掩去,眼里却是戾气横生。
“老夫人万万不可。”陆嬷嬷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老夫人莫要忘了,二爷是做什么的。”
本就大理寺出身,且将乔故心疼的跟眼珠子一样,不说不一定能得手,即便是的得手了又如何,孩子没了,何氏跟沈秋河的关系那将是彻底决裂。
一个闹不好,国公之位,沈秋河真的会抢过去。
乔故心还年轻,这个孩子没了,以后还会有。国公之位若是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何氏马上停了下来,她抬头定定的看着陆嬷嬷,良久说了句,“是呀,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何氏思量了片刻后,缓缓的将头侧了回去。
而后重新跪在蒲团上,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弟子求菩萨慈悲。”
面上,无比的虔诚。
若是真真的佛门中人,瞧见何氏这般样子,恐怕都得将她拉起来,莫要污了神佛之耳。
这世上,怕也没有几个人,敢同何氏这般,理直气壮的做着坏事。
何氏一遍遍的祈祷,祈祷乔故心肚子里的一定是个丫头片子。
她觉得,她这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不然也不会求到神佛跟前。
佛号念了一遍又一遍。
“老夫人,二爷来了。”许是因为心虚,陆嬷嬷过来禀报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发颤。
新的一句佛号念至一半,何氏猛的睁开眼睛,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
至于沈秋河这次过来,自是求何氏帮忙盯着外头,莫要让那些人对国公府打主意。
若是寻常时候,乔故心自然是能应付这些事,可现在,她怀着身子,最是费心不得。
何氏本就心虚,听了这话连连应和。
两边难得,气氛和谐。
沈秋河思量一下,又单独叫了管事的都过去前头训话。
他是个男人,一沉下脸就带了肃杀之气,交代他们要好生伺候乔故心,那一定要人人为乔故心考虑。
但凡有一个地方出错,从管事到下头的人,全部问责,绝不姑息!
乔故心在屋里坐着,原以为沈秋河说几句话就回来了,可没想到这一去竟那么长时间。
平日里装的跟何氏水火不容的,瞧瞧自己没跟着过去,聊着就没完了。
果真,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夫人这是在等大人吗?”念珠看着乔故心频频的看向门口,便过去问了一声,“奴婢出去寻一寻?”
乔故心摆了摆手,“等他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
念珠听着乔故心带着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反正乔故心肯定不是对自己生气,那肯定就是沈秋河了。
“这大人许是事多,朝里头不少让大人操心,夫人就莫要计较了。”想想,还是劝上一劝。
“与他何干?他不在我跟前,我还落的清静。”乔故心立马回了一句。
念珠念香一听,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就笑了。
乔故心脸随即红了。
“那我可不能如你所愿了。”沈秋河惦记着乔故心,忙完了赶紧往这边走,人还没走近了,便听着乔故心那般伤人的话。
念珠念香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