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乔文芷的话,嬷嬷们也都不说话了。
大家心里跟明镜似乎的,就何良娣今闹这么一出,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说的再透彻一点,就是何良娣完了。
大家没事的时候,也总爱凑在一起闲聊,着实想不明白,何良娣成日里同太子闹的什么?
成日里又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难道不好吗?
乔文芷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等回到周茗这边的时候,乔故心正陪着周茗说话,想来是怕惊着她肚里的孩子。
瞧见乔文芷进来,周茗赶紧招手让乔文芷到她身边坐,“让你操的心太多了。”
乔文芷摇了摇头,“娘娘现在最要紧的,便是照顾好腹中的孩子。”
别的,都不必考虑。
周茗到底有身子,乔故心也不好在这呆的时间太长,乔文芷自然是要送乔故心离开的。
“宫里的事阿姐不必再挂心了,何良娣蹦跶不了太久了。”乔文芷眯着眼睛笑着说。
宫外,大理寺的给何家施压,该让何良娣紧张起来便是。
乔故心点了点头,而后拉住乔文芷的手,“你在宫里,要小心,处处,多留给心眼。”
乔文芷笑着应声,“阿姐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乔故心出宫后,正巧瞧见王四在宫门外等沈秋河,直接将人召了过来,“何家,何时会动?”
想来,沈秋河一定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
王四也没藏着,直接告诉乔故心,已经开始吓唬了。
何家确实没做过什么事,不然御史台当初也不至于就咬了五亩地。可是小事总是有的,没事出个乱子咋呼咋呼。
乔故心听后微微点头,“我刚从宫里出来,良娣娘娘的身子大不好,怎么也该给何家送个消息。”
就说,命不久矣。
乔故心眯着眼睛,让念珠亲自跑一趟。
这种话,总不能送消息,难不成让人拿住把柄了?
艳阳高照,下头的人也忙活的厉害。
夜里,风吹了起来,带来了几丝凉意。
何良娣靠在桌案前,摆弄着下头人送上来的茶花。
花房里头,似也摆脱了季节,应不应季的东西,只要主子想要,总是能变出来。
其实,何良娣更喜欢的牡丹。瞧着便喜庆富贵。
只是,她的身份不配,牡丹那样的东西太高贵,她巴望不上。
妆奁盒子里,唯一一个镶嵌着正红色宝石的步摇,何良娣却从未戴过。
那日太子送来的时候,她还劝太子莫要给她的偏爱太重,这不合事宜的东西,以后莫要再送了。
现在瞧瞧,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了。
太子心里,大约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他的妻子。
何良娣拿在手中把玩,却突然扔在了一旁,“你今年多大了?”问跟前的伺候的宫婢。
她最得力的宫婢已经死了,何良娣便寻了一个与那人宫婢长的相似的上来了。除了这张脸,何良娣还真没正眼瞧过她。…
“回主子的话,奴婢今年刚刚十五。”宫婢低着头,回话的声音也低沉。
何良娣哦了一声,“快到出宫的年龄了。”而后指了指旁边的步摇,“赏你了!”
也许等着这宫婢出宫,寻一家门第相当的人家嫁了,不定能当个正头娘子。
“奴婢不敢。”宫婢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虽然在何良娣跟前伺候的日子不长,可是入宫的日子也不短了,好东西自然是能认出来了。
主子虽然也赏下头东西,可是这般价值连城的步摇,莫说是她了,便是皇后跟前的掌宫姑姑怕也没这个福分。
何良娣哼了一声,有些气恼宫婢这般畏畏缩缩的感觉,天生的小家子气。
只是却也懒得开导一个宫婢,只是听着外头闹哄哄的,觉得有些吵,“下头的人闹的什么?”
宫婢这一下头垂的更低了,“回主子的话,是,是慎刑司的来带人了。”
何良娣原本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终还是来了。”
这是已经起了刀了,准备就往自己的脖子上架了?
看何良娣的神色不对,宫婢只能宽慰她,“娘娘莫要多想,许是只走个过场,有太子殿下护着,娘娘定然无虞。”
宫婢不提太子也好,一提太子何良娣的情绪就更不对了。
“他?他怕是已经忘了本宫是谁了!”若太子真的有心,慎刑司的人怎么敢擅自行动?
这么多年了,便是皇后看她不顺眼,也因为太子护着,也奈何不了何良娣。
进去的人,多是会被剥了一层皮,那还是有主子护着,可是她这又护不住人,一旦进去了,十有八九就再也出不来了。
想着今日白日乔故心的威胁,这怕也是沈秋河的态度,朝中大臣逼的紧,太子一定会牺牲自己。
眼泪在眼角滑落,“你告诉她们,去了慎刑司不管有没有的事,全都往本宫身上安。”
她,不怕泼脏水。
就当是日行一善,让这些宫婢们能好过一些。
“娘娘莫要这么说,等着您跟殿下和好了,今日受的气总能出了。”宫婢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