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个瞧见,冯昭萍绣鞋有一处磨破了皮,也都没换。
可见一路奔波定然省吃俭用的,这次又要还嫁妆的银钱,冯兆安的银钱哪里能够?
就今日褚家的态度来看,想来冯家也不好上门跟人家借钱,那么最近日子过的艰难。
这银钱,是淑佳郡主给冯昭萍的,她能看出乔故心和乔文清对冯昭萍的态度,既然如此,那她也就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银钱不多,够冯昭萍在京城里好吃好喝的待一个月,若是一家人都用的,估摸就用不了几天了。
反正,意思到了就可以了。
乔故心看着那银票愣了一下,而后点了点头,“等回头我让下头的人,给冯姑娘送去。”
意思,也交代的明了。
淑佳郡主笑了笑,轻声道谢。
送走了乔故心,回院子的时候,乔文清没忍住问了一句,“瞧着你同阿姐,很是投缘?”
试探的问了句,主要是,瞧见了淑佳郡主好像让乔故心帮她办什么事。
“我让阿姐,给冯姑娘买衣裳的银钱了。”淑佳郡主随口应了一句,坦荡到好像不过是一件小事,不值一提。
只是听了这话,乔文清的步子不由的停了一下。
抬手让左右的人退了下去。
低头,似是思量该怎么说这个话。
看乔文清似乎没有想到,淑佳郡主也不急,站在那里只管听着便是。
片刻后,乔文清咳嗽了几声,才说道,“我同她。”
淑佳郡主却突然制止乔文清,“我都懂。”
成亲的时候,淑佳郡主还以为,乔文清是因为有一个出生比较低微的心上人,只等着正室进门,才能让她当妾。
洞房花烛,他们和衣而眠,淑佳郡主以为这是要情深到为那人要守身的地步了。可是次日等着乔文清酒劲过了,他们还是做了真正的夫妻,可见,在乔文清的心里那人也没那么要紧的。
等着见着冯昭萍后,淑佳郡主才知道,乔文清所求,不过是求而不得。
“有些人你不能沾染,自然是需要我出面的。”淑佳郡主知道怎么样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夫君的话何时该听何时不能听,心中自有衡量。
乔文清跟冯昭萍,不可能有以后,就如同宁顺候不可能迎一个抛头露面的女子进门一样,既如此,那不如断了这份念香。
她真诚的关心乔文清关心的人,告诉她,他们夫妻一体。
谁也别起旁的心思。
你若是心中没鬼,这就是好意。你若是心中有鬼,这就是警告。
淑佳郡主也没隐瞒什么,敞亮的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
乔文清突然笑了一声,“有郡主在这守着,想来在下定然也没有犯错的机会。”
有几分生气,却也有几分佩服。
另一边,乔故心上了马车后,不自觉地坐的板正。
“我怎么瞧着,你好像有些紧张?”沈秋河左右的打量乔故心,看着她怎么上了马车后,还是有些不自然。
乔故心将袖子里的银票拿了出来,“这是郡主让我给昭萍的。”
说不上原因,乔故心都有点怵这个弟妹,刚才在淑佳郡主的注视下,很是顾忌的说什么冯姑娘,连名字都没敢唤。
沈秋河听了不由一笑,“当家主母有些手腕是好事。”
若是软软糯糯的,如何能撑得起一大家子?
往后,顾氏可以放心的放权了,将来也就是没事逗弄逗弄小孙子便是。
当然,这对侯府是好事,可是对乔故心来说,沈秋河笑了笑,“你这当大姑姐的,该撑起来,不然我给你镇场子?”
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弟妹给压住了?
乔故心扑哧笑了出来,莫名的有一种感觉,好像她这是在这吹枕边风一样。
“罢了,都是为了一个家,我怎能与弟妹一般见识?”乔故心摆了摆手,这么一说好像她这个大姑姐的场子又找了回来。
看乔故心缓和了,沈秋河将银票拿了过来。
一看乔故心抬头瞪自己,沈秋河立马说道,“我这可不是连弟妹的银钱都贪墨,只是想着让王四去送,左右,这银钱另有说法了。”
这样,不是更有距离感?
省的乔故心费心,开不了这个口说话,偏偏已经答应了郡主。
看乔故心不吱声了,沈秋河又说道,“你也别难过,缘分尽了便就当陌生人就是了,知道你喜欢冯家那丫头,可是这一辈子还长,将来还能遇见更多投缘的人。”
乔故心嗯了一声,理是这么一个理,可是心里总是不得劲。
甚至,梅花树下,还留着冯昭萍的欢声笑语,怎么一眨眼,便就要当陌生人了?
情长,误人。
说起冯昭萍来,乔故心又来了精神,“对了,文柄那孩子,去拉嫁妆的时候,没再犯浑吧?”
沈秋河双手交叠靠在身后,“你觉得呢?”
就乔文柄那性子,不祸害人怎么可能?
别的不说,就是搬嫁妆的时候给砸几件东西,这不都是顺手的事?
沈秋河主动揽过这送银钱的事,其实就是在替乔文柄善后,这点银钱,既是表达了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