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问了也是白问。
乔故心这么大张旗鼓的找人,但凡不傻的肯定知道苗头不对。
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
莫要瞧冯兆安平日里默不作声的,这堵人的人本事倒是有的。
可偏生是在当铺遇见的他,倒叫乔故心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了。
端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才缓缓的放下,“只是故地重游,突想起妹婿表露心迹的那日,我,真的很为你们欢喜。”
当日,是冯兆安求乔故心他们帮忙,说是他日金榜题名,迎娶心爱的姑娘。
如今时过境迁,但愿能不负当日深情。
“你们情投意合,有什么事摊开来说,文芷这丫头是不爱说话,但是我知道并非不通情达理之人,你有什么难处也莫要自己扛着,夫妻二人过日子,本就是互相帮扶。”此刻,乔故心在这个妹婿跟前,也只能是说些个场面话了。
“长姐说的是。”冯兆安的脸不红不白的,看着好像是听在心里去了,可又觉得似是在应付。
乔故心憋着一肚子的火气,却又不好发。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总不能最后成了她挑事了吧?敲打敲打,让她知道乔文芷娘家肯定要过问乔文芷的处境,无论是好心还是歹意,做事总的有顾虑不是?
说完话,乔故心亲自将人送出去。
看着冯兆安走远,乔故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想着喝点茶压下自己的火气,可越想心里就越火。
哗啦!
乔故心将手中的水杯扔在地上。
念珠看乔故心真的上火了,赶紧在旁边劝,“姑娘可莫要气坏自己的身子,不值当的。”
乔故心紧皱着眉头,“你说他糊弄鬼呢?”
看着是落魄了,可是这一天都没去御史台,肯定是不忙的,你背着乔文芷做什么事?
再说了,冯兆安是什么官品,沈秋河是什么位置?人家沈秋河都能每天抽空陪乔故心说话,怎么就他忙的连家都不着了?
而且,就算真的遇见了困难,这就将乔文芷给摘出去了,这不是寒人的心吗?
诚如乔故心所说的,他们两个是两情相悦的,乔文芷心里肯定也没想着说,就得着嫁给冯兆安享福的。
可偏偏,她的手段能用在旁人身上,可不能用在妹婿身上,甚至连逼问都做不到。
念珠在旁边听乔故心声声抱怨,不由的问了句,“您说,二姑娘心里知道吗?”
乔故心叹了口气,“文芷少言本就想的多,若非实在担心断然不会同我说的。”
肯定乔文芷心里,已经觉出不对劲来了。
在封地的时候,乔故心就觉得哪不对,可是乔文芷打掩护过去了,乔故心也就没深究。
从封地回来乔文芷就病了,乔故心一直觉得那是赶路累的,现在看来,却是心病。
“姑娘也莫要太担心,许是因为二姑爷受挫,有些自卑了。”念香心绪平和,看主子心中烦闷,自然是要说些好听的。
可念珠是个直脾气,“自卑又如何,总不能晾着人吧?”
夫妻不就是要坦诚相待?
念香瞪了念珠一眼,“就你会说话!”
这不是说好听的让乔故心宽心吗?
念珠委屈的嘟着嘴,她都能想到的乔故心肯定更能想到,这个什么宽心,想也宽不了心。
“好了,可别你俩闹矛盾。”乔故心一看俩人都有些着急了,赶紧从中说和了一句。
气发出去后,乔故心便领着她俩出门,先回国公府再说。
下楼的时候,念香塞给念珠一块糕点,“晌午的时候,瞧着你没怎么吃,这个时辰该饿了吧?”
念珠结果后哼了一声,“我没那么小心眼,肯定不会生气。”
可是,糕点却没放手。
念香笑了笑,也就没再接话。
乔故心回到家里也就一会儿功夫,沈秋河便回来了。
看着沈秋河脸冻的发青,乔故心不由的说了句,“你这从哪里回来的,怎么冻成这样了?”
这天已经暖和多了,就算骑马也不能冻成这样,灰头土脸的感觉。
沈秋河抖了抖身上的土,“没事,就是走的快些了。”
手赶紧放在炉子边,暖和暖和。
乔故心给念珠一个眼神,念珠领会便去问王四了。
沈秋河试着不够暖,赶紧捅了捅炉子。
刚准备开口,念珠抿嘴笑着进来,这就打听清楚了,原来沈秋河从东宫出来,怕乔故心担心,一路紧赶慢赶的,赶紧回来。
走的快了,风自然就大了。
沈秋河将手放在炉子边,身子也没讲究,直接蹲在那,“你别听王四在那胡说八道,跟个大聪明一样。”
乔故心让念珠拿了个马凳,扔在沈秋河跟前,“赶紧坐着,堂堂从二品大员,这架势就跟讨吃要饭的样。”
沈秋河嘿嘿的一笑,“确实腿有些麻了。”
因为冻的厉害,这一着热手上痒的厉害,只能将手放在袖子里缓和缓和。
风寒刚好了,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吸了吸鼻子说道,“我原是不想告诉你的,就是怕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