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身子晃了一下,没有何氏在跟前,她总也不敢在沈秋河跟前放肆。
脸色微变,手中的帕子轻轻搅动,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侯府的人,随即又低下了头去,“这是自然。”说完,赶紧招呼人将沈崇远给抱回去。
乔文柄看着郑氏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的很。
不过却也没多问,郑氏怕沈秋河,只要沈秋河站在乔故心这边,她便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一众人又恢复了刚才说笑,回去洗了手饭菜便端上来了。这顿饭还是大厨房送过来的,不过小厨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晚膳便可以开锅了。
沈秋河看了乔故心一眼,看乔故心没什么表示也不吱声,随即又收回了视线,同乔文柄闲聊。
倒是,难得的融洽。
用完午膳,侯府的人自然该离开了,乔故心一直看着他们马车都走的没影子了,才转身往回走。
“就这么舍不得?”沈秋河双手交叠放在前头,在后头幽幽的说了句。
乔故心回头斜了沈秋河一眼,随即看向王四,“母亲那边也不知道如何了,你得空了去问问府医,看看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听乔故心提起何氏,沈秋河在旁边哼了一声,“你这张嘴,不去做辩师可真的是可惜了。”
原本沈秋河好生的招待了侯府的人,乔故心该说一声谢谢的,可偏偏娘家人一走随即就翻脸。她现在提起何氏,便是在提醒沈秋河,何氏还在病着,他这么眉开眼笑的,着实为不孝。
乔故心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轻笑一声,“沈大人不也不好算计?”
沈秋河昨日拉乔故心那一下,其实是用了点力气的,乔故心的胳膊到现在还红着,如若此事让娘家人知道了,不管最后结果如何,单就何氏说的那话,顾氏绝不可能忍了!
你儿子在那做主不让走,你却讽刺我女儿是荡女,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诚如沈秋河说的,他确实是累了,家里鸡飞狗跳,若是岳母那再参与着闹,他这官不要做了,干脆成日在家里辩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得了。
沈秋河一手很自然的背在身后,“人太聪明了并不好,你若是想这是我给你正妻的体面,你心里舒坦我日子也得劲,这不是双赢?”
说话的功夫,两个人已经回到正厅,乔故心坐在右手上位,抬头看着沈秋河,眉目间都是嘲弄,“我只是提醒沈大人,心里始终要放一把尺子。”
这事该怎么处理,始终要拎得清,别闹的两家人没法收场。
走了这一路乔故心也累了,嗓子有些干,端起旁边的茶水饮了一口,等着觉得嗓子舒坦点了,才继续说道,“沈大人这一个月的月俸是多少银子?”
这话题跳跃太大,沈秋河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乔故心突然,当面问这么私密的问题做什么?
看沈秋河面露不解,乔故心随即坐直了身子,“沈大人大约也是食烟火的,这开小厨房,平日里院里休憩,下人的月银,衣食住行都要银子,且沈大人连大房那边还要管着,我总的要做到心里有数,莫不得让我从嫁妆里拿银子出来贴补家用吧?”
沈秋河脸随即沉了下来,他现在已经是大理寺丞了,家中无妾氏通房,拢共就一把手的主子,自己还能养不起?
“你不必担心,我沈秋河如何也至于沦落到吃软饭的地步。”回话,也变的更外的生硬。
乔故心拍了拍心口的位置,表现的好像是终于不用担心了。
缓和过来,乔故心面色恢复了正常,“不过沈大人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以后也不能铺张浪费,尤其是上次,一个人让厨屋准备了十几个菜,我觉得这就不妥当。”
听乔故心还敢提上次,沈秋河张嘴就要说,“还不是因为。”话说到一半随即又咽了回去,手指了乔故心几下,“你真的挺厉害!”
现在国公府这是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煞风景的很!
说完随即站了起来,若是再跟乔故心聊下去,他觉得怎么也得气出毛病来。
看沈秋河走了,乔故心才在一旁撇撇嘴,本来自己娘家的人都走了,沈秋河也没有必要演戏了,还跟着回自己的屋子做什么?早些打发了,早些省心。
送乔文芷她们这一圈,正好就当消食了,吃了几口水便躺着歇息。
至于让王四问府医的话,她也不是真的想知道,毕竟现在还在同一屋檐下,面子上总得要过的去。
仅此而已。
沈秋河陪了侯府的人一上午,回到书房自也没时间歇息,上午大理寺又送来了一些公务,沈秋河正好打开看看。
至于何氏那边,王四问完之后,肯定不能再去乔故心的院子,便来禀报了沈秋河。
诚如沈秋河自个所想的,何氏其实就是气的。
可这种事沈秋河也没有旁的法子,昨日确实是何氏做的太过,说话也太难听了,就是沈秋河的脸上都觉得挂不住了。
此刻也只能让府医为何氏好生的调养,没旁的办法。
到了下午,沈秋河刚处理完公务,准备歇息的时候,王四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面色微沉声音压的极低,“主子您让盯着点宁顺候,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