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侯府,也不知道乔文芷的性子如何,可好相与,不由的小声问了句,“出去瞧了什么?”
冯昭萍看了一眼郑茵兮,“瞧了亭台楼阁,瞧了暖房花室,还有乱飞的苍蝇。”
苍蝇?冯夫人狐疑的皱眉,这个季节哪里有苍蝇。
郑茵兮在乔故心那吃了亏,心里不忿,如今有长辈在这,不由的又动了心思,“冯姑娘年纪轻轻的怎么眼神不好?天寒地冻的哪里来的苍蝇?”
冯昭萍也没想到,这个郑茵兮怎就缠上自己了,怎么哪里都有她,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人厌烦,随即也没顾忌,“谁说话谁就是苍蝇!”
郑茵兮还要回嘴,却被郑氏给按住了,她在那爽朗的笑了起来,“两位姑娘说话都是有意思的很,倒让我想起自己未出阁的时候,大约也是这般爱说话。”而后又看了一眼郑茵兮,“我便说你要常出来,平日里的在府内少言寡语的,瞧着跟冯姑娘出去一圈,便也敢主动答话了。”
郑氏这话说的好听,可在场的人谁人听不出来,她这是在暗搓搓的骂人。
两个孩子已经是在明着吵架了,她上来便说一句什么郑茵兮是个话少的,那不就是说,被冯昭萍给气着了。
冯夫人到底是顾忌身份,一听这话心里不喜,可却没吱声。
顾氏同张氏交换了个眼神,随即说道,“郑姑娘可是京城的人,我瞧着面生的很。”
“可不是,若非我这连拉带拽的都不定能将人请出来。这孩子,打小就知礼。”郑氏回头看着郑茵兮直笑。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娘家亲妹妹。
顾氏哦了一声,随即又将视线放在了冯昭萍的身上,“冯姑娘瞧着却同探花郎的性子不同,瞧着是个活泼的,家里有这样的孩子喜庆,若是冯夫人舍得让她常来,也在我跟前热闹热闹。”
这俩孩子的是非顾氏是不会论的,可明显是更亲近冯家。
冯夫人听了顾氏刚开始的话心里还有些不高兴,等到后头笑容那是掩盖不住,“只要夫人不嫌烦,这孩子自是会常来的。”
褚夫人笑着说了句,“可莫要这让皮猴子来了,我都受不住。”
“姨母。”冯昭萍随即撅起了嘴来。
褚夫人爽朗的笑了起来,“也不怕诸位笑话,我这兄长嫂嫂宠孩子,我这个做姨母的都觉得,这孩子惯的厉害,不过就这小丫头的性子,哪里有人不舍得宠着?”
说完又看向郑茵兮,“哪像郑姑娘文文静静的,一眼看去便是个懂规矩的。”
郑氏在一旁干笑了两声,不过却没接话。
瞧着众人无话,便该起身用膳了。
今日是家宴不论身份,长辈们都坐在了上首,几个姑娘家坐在下头,冯昭萍对面坐着的是郑茵兮,全程拉着个脸连头都没抬。
乔文芷怕冯昭萍因为心情不好吃不顺当,瞧着时辰差不多的时候,便寻了借口将冯昭萍带到自己的院子里。
乔文芷一走,郑茵兮用筷子使劲的扒拉跟前的菜,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哎呀。”突然下头的人来添茶,被郑茵兮的胳膊碰了一下,茶斜了一下,正好浇在了郑茵兮的袖口处。
顾氏瞧见后,连忙让人将郑茵兮带下去换衣裳。
郑氏在旁边也瞧见郑茵兮脸色不对,在那也不知道挑的什么,所以也没多言。
四个姑娘走了三个,乔故心这也寻了借口离开。
她出门后,瞧见郑茵兮走的方向微微的皱眉,侧头示意念香过来,“去问问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念珠领会,随即让人跟了过去。
按道理说,女眷这边应该往里走,而不是往外走,顾氏掌家家里也没有男人,想来也不会有谁特意安排旁的。
很快念珠回来了,说是这是顾氏亲自安排的,女眷换衣衫的地方,就在前头厢房。
且专门由锦嬷嬷盯着。
乔故心心思微动,这般架势怕是顾氏好像早就知道有人要去。
或者,就专门等一个人。
郑茵兮是用筷子使劲的按了按,可是真的因为这缘由,才碰到了身后倒茶的婢女?
眼神微转,忽然就想到了,似乎在这之前郑茵兮的茶刚好七分满。
“姑娘,沈大人让人给姑娘送消息来了。”虽说上次沈秋河要见乔故心,乔故心没有理会,可是这次,有圣上赐婚,这个未来姑爷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是以沈清秋让人送消息的事,也没人敢压着。
送信?
乔故心眼神一转,忽然笑了一声,“好,我便见一见沈大人。”
今日虽然侯府办宴,可是都是自家人,也没有人在外头转,院子里除了清扫的婢女,并没有旁人。
沈秋河见乔故心的地方是在亭子里,他离了席走了没一会儿便到了。
沈秋河从下头看的时候,乔故心已经在亭子里坐着了,她今日身上披着披风,鲜艳的红色配上白色的狐毛让人瞧着便是贵气十足。
沈秋河低头整了整身上的衣衫,今日这身是他千挑万选穿上的,“县主安。”沈秋河扬声喊了句,随即抬脚走了过去。
乔故心回头,瞧着沈秋河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也不说沈秋河又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