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小的时候,盼着孩子平安长大,孩子稍微大点了又希望他能成才,开始寻启蒙先生。再后来成亲生子,就这么一代代的往下盼,永远也没个尽头。
外头,顾氏穿戴的就跟要赴宴似的,隆重雍容。就连乔故心和乔文芷也都穿上了新衣,只有乔荨凤穿的素净,不过她现在也只能在角落里站着,自也不会有人在意。
“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打探消息的小厮从远处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
顾氏赶紧安排下头的人将大门打开,等着迎接两位公子。
沉重的朱红色的大门,被下头的人慢慢推开,迎面便是恢弘的迎客墙,代表了侯府曾经的荣光。
马车终是靠近,乔文清跟乔文柄从马车上跳下来,不过他们没过来,而后冲着后头的马车摆了摆手。
褚翰引在马车上探出头来,冲着他们远远的挥了挥手,也没下马车打招呼,毕竟他们跟家里人也有两个月没见面了,急着回去。
乔文芷伸着脖子瞧,一眼便看见了褚翰引对面坐着的冯兆安,脸微微的一红,有些不好意,可又忍不住想看。
她不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只知道这两个月没见着冯兆安心里头总不踏实的很,现在看见后,看一眼想着再看一眼。
乔故心原本只想着乔文清,可没想到褚家的马车会从侯府门口路过,碍于礼节便抬头冲着褚翰引微微点头。
褚翰引他们一直等到都看不见侯府了,才将马车的帘子放下,褚翰引拿着折扇敲了一下冯兆安的肩膀,“从侯府路过,高兴吗?”
冯兆安低着头,小声的说了句,“高兴。”
看着她衣着鲜亮,不像是被人欺负的样子,便放心了。
褚翰引爽朗的笑了几声,顺着冯兆安的话说的了句,“我也高兴。”
另一边,乔文清同乔文柄同时走到顾氏跟前,“母亲。”
顾氏含笑着点头,“可算是盼到日子了。”而后领着俩孩子入门,“母亲已经买了炮仗了,等着你们高中了,咱们放他个三天三夜。”
顾氏似是欢喜的很,只是眼角却是湿润的,瞧着乔文清瘦了好些,很是想问问是不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可她是嫡母,要有大家的风范,总是忍住了。
“你们祖母已经盼着了,一会儿磕个头,再回去整理。”说着让下头的人,将他俩的拢箱都放回去。
“来了来了。”听着外头嘈杂的脚步声,苗嬷嬷欢喜的同老太太禀报。
老太太让苗嬷嬷赶紧扶着自己起来,说话的功夫,一众人已经浩浩荡荡的进院子了。
“母亲,祖母,老太太。”进来后,顾氏领着众人见礼。
“好,好。”老太太笑着点头,伸手一左一右的将俩孙子都拉在自己跟前,“怎么都瘦了,这些日子可是都没吃好吧?”
“可不是,夫子说我们要最后拼一下,吃肉生痰与这秋季不合,孙儿已经好些日子连个肉丁都没见过,早知道太学如此清苦,倒不如在留在我们书院。”乔文柄坐在老太太身侧,就又开始念叨。
老太太恼的捶了乔文柄的肩膀一下,“就知道胡说。”
三姨娘也瞪了乔文柄一眼,“可不是,这孩子就是个不会惜福的。”
去太学上课,那是多少人都盼不来的,寻常的书院哪里能比得?
乔文清话也本也比不上乔文柄的多,此刻瞧着老太太这老了许多,只轻轻的叹了口气,“祖母也要保重身子才是。”
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祖母都省的,祖母还等着抱重孙呢,自得要好生的养着身子。”
老太太这么一说,大家也都笑了起来。
乔荨凤依旧是坐在最下手的位置,与这满室的热闹格格不入。
还记得老太太刚回来的时候,她也曾说一句,老太太瘦了,可老太太只是不冷不淡的回了几个字罢了。
瞧瞧人家的嫡孙一句话,将老太太感动的都快哭了。
微微的垂着头,此刻只能无趣的转着帕子。
眼里将这满院的秋色,变成了冬季。
老太太说了几句后,让俩孩子都回去歇着,瞧着胡茬子都出来了,原是少年看起来却就跟孩子的父亲一样,让人心疼。
众人很快散去。
不过这两个月的学习确实也累了,乔文清沐浴完了之后,便睡着了,晚膳都没吃。
原本老太太还想着晚膳摆宴,一瞧孩子没精神,干脆都撤了,等着科考结束,再庆贺也不迟。
现在,千大万大,也不比不得科考的学子大。
乔文清这一觉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清晨,俩孩子明日便要考试了,老太太自然是会免了小辈们的晨昏定省,乔文清不用过去,也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起来后先看了书再用膳。
顾氏两个月没见孩子了,总是惦念着,清晨原本想过去看一眼的,一听下头的人说少爷在看书,立马又折了回去,都不敢过去打扰。
也就是瞅着午膳的功夫,叫着乔故心一起,同乔文清一块用个膳,这娘三个才能好好的说句话。
乔故心上下打量乔文清,唇间始终挂着笑,“我现在可不愿意站在你跟前了,如今你正是攒身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