邴钏正在往胳膊的伤口上贴创可贴,看到小团子从兜里拿了两张百元纸币递给他,他有一瞬间恍惚,看了看小团子,邴钏语气冷漠,却莫名其妙地温柔许多:“我怎么可能拿小孩子的钱?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何萱想说她不是小孩子,但是看了看自己的身高和模样,便也没说出来。
她轻声道:“我叫何萱,何处为家的何,萱草的萱。”
邴钏点头:“解释的不错。”
她看着邴钏给自己胳膊上贴了好几个创可贴,也不管她,就脱了湿透了的外套和裤子,往帘子后面的水房走去,何萱站在那里,将两张纸币装回湿透的兜里。
她脸红了,如果她真的是个五岁的小娃娃,那她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哥哥在他面前脱衣服而脸红,可是她不是,她的灵魂是个成年人的。
这个哥哥身上被人打的到处都是伤痕,何萱想着他是不是欠别人钱了啊被人这么打?
但是终究是不知道这个哥哥到底怎么了。
她站在那里,扫视了一下四周,觉得房间的装饰很简单,却很干净整洁。
帘子后面传来了水声,还有热水壶启动运作的声响。
不远处的靠窗户那里放着一张木床,被褥在上面叠的整整齐齐,看不见一丝凌乱的影子,何萱看了看自己湿嗒嗒的衣服和鞋子,抿了唇,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那个哥哥洗完澡出来,二话不说光着膀子抱着她往帘子后走,小何萱吓了一跳,问他:“干什么呀?”
邴钏语气清凉:“抱你洗澡。”
何萱小声道:“我自己可以的。”
邴钏一愣,忽而唇角一勾:“小丫头还会害羞?”
何萱没答话,但是邴钏把她抱到帘子后面就放了下来,说:“那你在家洗澡,我去给你买个小裙子回来。”
何萱又把兜里的两百块钱掏出来递给邴钏:“给你钱。”
邴钏本来想拒绝的,但是想了想他那比自己的脸还干净的银行卡,终究还是尴尬地伸手拿了一张,他说:“这钱是给你买衣服的,以后你爸爸妈妈问起来,你别说是我拿去花了啊。”
他一个十六岁的大人,竟然花一个五岁女娃的钱,这说出去多丢人?
何萱笑着点头,她觉得这个哥哥好可爱。
邴钏进去水房,将烧好的水给小何萱兑好,转身又一把抱起何萱放进了一个挺大的洗衣盆里,里面的水是温热的,何萱吓了一跳,喊了一声。
邴钏说:“害羞的话就自己脱衣服,哥哥去给你买小裙子换上,不下雨了送你回家。”
何萱点头,然后看着邴钏离开视线,她又看了看自己的样子,开始脱身上的湿衣服。
…
邴钏自己一个人住习惯了,根本不知道小女娃这种生物要怎么照顾,他其实挺讨厌小孩子。
他家里就有一个贼烦贼讨厌的小孩子,后妈和他亲爸生的,不管是玩的还是吃的,什么都要独占,别人只要一动,铁定哭的要死要活,感觉就要升天了似的。
就和他今天捡来的小团子差不多大,可是却是两种不一样的感觉,他今天捡来的小女娃长得挺漂亮,大眼睛忽闪忽闪,还挺萌的,也挺乖的,都不会闹着哭,而他家里的那个,到现在了还在吃奶。
他就想看看这么溺爱下去的熊孩子以后会有什么出息。
邴钏去超市给何萱买裙子,突然不知道小女娃穿多大的,女服务员看着他小小的年纪竟然买童装,还挺惊讶,笑着问:“先生是给小女孩买衣服吗?”
邴钏冷着脸“嗯”了一声,说:“就五岁左右的女娃穿的。”
服务员给他介绍了一款粉色薄纱带有蕾丝的款式,看着挺好看的,邴钏问:“多少钱?”
服务员说:“这款夏装刚上市,原价511,现在打八折。”
邴钏一听,顿时不考虑了,他现在就手里捏着的一百块,他全部身家现在可能没到二百,他故作镇静道:“太繁琐了,不好看。”
走到一个简约的连衣裙旁边,和那款比了比大小,邴钏觉得能穿,便问:“这个多少钱?”
服务员很明显已经对他很不屑了,没好气道:“特价,150.”
邴钏摸了摸兜里,再把钱夹拿出来,凑了凑,一百六十多,咬了咬牙,邴钏指了指小裙裙:“就这个了,包起来吧。”
服务员没答话,麻溜地给他包起来,邴钏去收银台付钱的时候,那服务员说了一句:“才多大就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了,娃都五岁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邴钏听到了,脸色变得比锅底的煤还黑,他有点愠怒,回头看了看那服务员,冰冷的眼神像长了眼的刀子,似乎直击人的心脏,邴钏语气冰凉如雪:“八卦顾客的**是你们的传统美德?”
那服务员顿时吓得闭嘴,什么都不敢说了,邴钏付了钱,将付款的单子递给她,拿着衣服走了。
那服务员对旁边的一个人小声道:“自己敢做还怕别人说,才多大了,闺女都五岁了?”
另一个在一旁熨烫衣服的语气也嘲讽:“现在的学生,未婚先孕的还少么?我们当初升高中体检的时候,都有好几个女的检查出来怀孕的呢,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