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烟酒气,张嘴骂骂咧咧。
穿得前卫、嚼着槟榔的微胖眼镜男,拿下巴点点李暮近,问付知之:“你这兄弟怎么长得跟□□参照物似的,是不上过花花公子杂志啊?”
他的同伴笑得肩膀抽搐:“傻逼,你听过爷们上花花公子的吗?人哥们儿是男的,就是长得太白太俊了,像娘儿们。”
胖哥点头:“奥,是,花花公子是给老爷们看的杂志。”说完突然倾向李暮近,带着酒气的烟雾吐了他一脸,“嘿,看过吗?你不会只看少女漫吧?”
“哈哈哈!”他们同伴笑得豪放。
付知之冲他啧下嘴:“朝哥玩笑开的,我带你找我兄弟,是说我们人生地不熟,多少罩着点,咱不是一头的吗?咋侃起来了?”
眼前几人在詹城开网吧,认识朋友不少,付知之偶然认识,觉得多少是人脉,以后李暮近在这边有事多一条出路,没想到这帮人以貌取人,上来一通让人不舒服的话。
一个矮瘦的这时说:“交朋友嘛,开两句玩笑都不行怎么交朋友啊?”
胖哥瞥过去:“真你妈的扫兴,外地人就是没点儿规矩。”
一直嬉皮笑脸的寸头说:“先问问我们新朋友,狐月湾请一顿烧烤,以后就是兄弟了。别说我们敲诈你啊,换个别人都是鸿儒楼开席的,也就你小子长得白净。”
胖哥冲他笑:“你妈的你个骚货,骚起来男的都不放过。”
他们说着方言,玩笑带点詹城又梗又噎的说话方式,是李暮近和付知之的盲区,但孙礼听得懂。孙礼觉得不礼貌,尤其李暮近一直沉默,以为他是害怕,本着东道主的身份,上前劝:“别拿娘儿们这话玩笑呗?既然都是朋友,好好说话嘛。”
他态度挺温和,却还是被胖哥搡了个跟头。
“咝——”孙礼一屁股坐地上,张手一看,石砾楔入掌心。
胖哥扭头问付知之:“这个不是兄弟了吧?”
付知之也有点恼了:“差不多得了吧?喝顿酒觉得投机,带你们见我兄弟,怎么有点不识好歹?”
胖哥几个不乐意听,弹掉半截烟,歪脖子靠近:“怎么的付老弟,不是你孙子似的求我们那会儿了?以为请顿饭就跟我们打成一片了?”
“抽他!”精瘦那人撺掇,转身走到李暮近跟前,垫脚搭住他肩膀,冲付知之那边瞥一眼:“你兄弟不会做人,你应该强点吧?我看你穿得洋气,家里有钱吧?鸿儒楼摆一桌?”
他们明目张胆地敲诈外地人,付知之显然已经认识到问题,早不给他们好脸了,但他们一行四五个,硬碰硬不占上风,就一边稳住,一边联系兄弟几个。
沾上地头蛇就用地头蛇的方式跟他们交流。
李暮近一直没说话,站得不太板正,有点悠闲、慵懒,一手抄兜,一手看束睿的消息。
束睿说晚上过来,准点出现在局上。
他回个好,手机放兜里,把搭在他肩膀的手拿掉,提步走向他的车。
精瘦哥们和胖哥几个都不干了,什么态度?
寸头动作利落,打头阵追上去,发现李暮近打开一辆大号越野车门,一个急刹冷不丁停住。他不认识这什么车,但看起来不是一般有钱的样,本能一哆嗦,扭头看一眼兄弟几个。
胖哥几个也没想到,他们来时还讨论这车来着,居然就是这个人的?
诧异这一会儿,李暮近已经把猎\□□型拎出来,跟真枪有两点不同,一是无法开枪,二是全钢枪身。
付知之一拍额头,心说,完了。这几个哥们命真不行,惹谁不好呢?
孙礼不解。
李暮近没有废话,从最近的开始,枪屁股搥他脸上,衔接也快,随即抡起半圆,照着脑袋一击,顿时血溅到他纯白运动装。
孙礼惊了,不敢动。
胖哥几个酒醒了,对视一眼,嘴上喊着“操”,朝李暮近冲将过去。
李暮近手里有家伙,反应又快,来一个撂一个。
南门路偏僻,但也很快汇聚了七八人。
付知之拦下报警的人,声情并茂外地描绘一个被地头蛇社会分子敲诈勒索外加抢劫的故事。
他们当中有过相同经历,听完只剩一脸愤懑。
李暮近下手接近于残暴,没一会儿,血溅树干,惨叫一片。
过路人会停下,但都不敢向前。
就像前几天一个社会新闻,女子遭丈夫当街刀捅,旁边大汉吓得比同样路过的小孩跑得都快。
这很正常。
这是人性。
李暮近打得累了,走到趴在地上哭喊喘息的胖哥跟前,蹲下,手撑着戳在地上的猎\枪,眉目平静,声音温和:“你说,你看什么杂志?”
胖哥不敢搭话,肩膀抽搐,蹬腿后退,啊啊呜呜像被割了舌头。
李暮近觉得他不礼貌,眉头紧皱,踩住他的脚踝,“流血的不是脑袋吗?怎么说不出话了?你这样我可要检查你的舌头了。”
胖哥泪流满面:“花花……花花……公……公子……”
“哭什么?”李暮近抬手一巴掌。
胖哥瞬间泪止。
李暮近满意地点头:“这就对了,家里长辈没教过男人有泪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