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阿圆一顿,随后想到什么,快步走到阳台边,“差点把你们给忘了。”
暴躁小白见来了人,依旧在扑棱翅膀,脾气还是大得狠,刚才估摸是它不小心撞到健身器材上才发出的声音。
而小灰仍然是那副呆里呆气的样子,窝在地上,望着墙壁面无表情。
而它面前的菜叶子没怎么吃,估摸也就是早晨阿圆在的时候,它吃了两口。
而小白虽然不老实,但还是向饥饿屈服了,面前的菜叶子都吃完了,奇异的是他们竟然相处很和谐,也没见小白去抢小灰没吃的菜叶子。
以为小灰是吃不惯这个,阿圆又去厨房切了些小白菜,往二鹅面前一撒,扑腾的小白瞬间安分,过来啄食。
小灰还是爱理不理地看了眼菜叶,然后瞥头,继续傻着。
不知道是不是阿圆的错觉,竟然还从它那无神的眼中感受到了一些嫌弃的意味。
爱吃不吃。
阿圆拍了拍手,起身回了客厅,含着巧克力曲奇,美滋滋地靠在沙发上,开始看电影。
影片开始,一个叫查理的小男孩中了金奖,获得餐馆一家神秘巧克力工厂的资格。
阿圆喝了口白开水,望着电影里琳琅满目的巧克力,嘴里的曲奇也不香了。
许是热水澡洗得太舒服了,电影刚看到一半,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睡着前的最后一刻还在许愿,希望梦里他能变成查理,吃空那座巧克力工厂。
但梦境总是不遂人愿。
梦中,他竟然回到了山顶终年积雪的白云山。
而他,也变成了矮矮糯糯的人类幼崽,小小一团,正一颠一颠地在山林穿梭,眼看就要往后仰倒,他匆忙捉住脚下正在奔跑的野山羊身上的毛,野山羊似意识到他还太小,坐不太稳,脚下放慢速度。
一直在头顶盘旋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叫,落到他的头上,“阿圆,一会儿我替你放风,你快一点哦,不要把宝宝吵醒了,我们把瓶瓶奶偷出来,就立刻往山上撤,羊哥还是在老地方等我们。”
阿圆神思一阵模糊,他这是……他想起来了!
低头看着自己粉藕一样肉嘟嘟的手臂,身上穿着明黄色的连帽外套。
这是他四岁的时候。
衣服还是登山客不小心落下的,在半年前被他捡到,但小孩长身体快,他的手已经比袖口长出了一截。
晃眼来到了山脚最富裕的那农户的院落外边,缺缺站在屋顶放风,阿圆猫着腰,等到农户家里的灯都熄灭了,才遁进最靠里的小房。
小房的摇摇床上有个女娃娃,一岁不到,正睡得咂嘴,手上还握着没喝完的奶瓶。
小人版阿圆眨了眨眼睛,伸手把这奶瓶拿了出来,没想到女娃娃虽然睡熟了,但手握得很紧,这么一拉一扯的动静,小女孩醒了过来,看到他先是一瘪嘴,然后发现他要拿自己的奶瓶,眼眶瞬间溢满了泪水,下一瞬就要爆哭的样子。
阿圆连忙捂住她的嘴,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女娃娃要是哭了,铁定要把睡在隔壁的大人吸引过来。
他眼疾手快地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个自己折的竹蜻蜓,抽出奶瓶塞进去,女娃娃望着这新奇的竹蜻蜓,把奶瓶抛到脑后,也不记得哭了。
阿圆宝贝般地捧着奶瓶,无声对女娃娃挥挥手,“再见,妹妹。”
然后灵光一闪,遁到了院子外面,冲屋顶的缺缺吹了个奶声奶气的口哨。
阿圆爱不释手地摸着奶瓶,之前他就问过母亲,为什么山下的小朋友都有这个东西,他没有呢。
母亲怜爱地蹭了蹭他的脸,“因为我们小阿圆不需要喝奶。”
可别的小朋友有的,他也想有,他喜欢这个软软的奶嘴。
心里对妹妹道了好多句对不起,希望她能喜欢他的竹蜻蜓吧。
“啾——啾啾啾!!!”头顶的缺缺忽然声嘶力竭地叫了起来,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冲他所在的方向急急奔来,猛地在他所站的一米外刹住车,车还没停稳就看到车上冲下来了几个彪形壮汉,还有一位穿着风衣的女人,走路姿势十分妖娆,天色很暗,仅借着月光,阿圆并不太能看清他们的脸。
但能发现他们每个人手上都带着臂粗的正红色帆布。
作为一只人参,他瞬间警觉,心道危险,这帮人是来捉他的!
小时候就听老族长说过,采参人会时不时进到大山里捕杀他们的族人,但阿圆一直被保护得很好,没想到今天独自出来偷个奶瓶就撞见了采参人。
缺缺俯冲下来,对着女人的脸狠狠啄了一道,女人惨叫一声,壮汉们去查看她的状况,阿圆这才得以往身后的白云山跑,女人怒骂了声哪里来的蠢鸟,让壮汉们还不快去追人。
阿圆本来想遁地来着,却意外法术失效了,仓促间发现入山口的树木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都拴上了红绳。
对方这是有备而来。
阿圆怕得发抖,为什么要捉他,因为他偷了瓶瓶奶吗?他害怕地把奶瓶往身后追来的壮汉身上扔过去,不想对方把奶瓶挥开,继续毫不犹豫地对他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