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单人照。”
看清照片上的人,长发温婉女子站在树荫下,笑靥如花的清纯模样,灼进他的眼里,惹得他双拳紧握,手背的青筋隐隐凸起。
他在意,他心疼。
捕捉到他情绪变化的苏禾,比他更加的在意跟绝望。
她痛苦的咽了咽口水,“你能撕了它吗?”
“……”
“不舍得?那我来……”
她眼睛一刻不离他,手却有了动作,只是当她即将要把照片撕成碎片的时候,男人有力阔大的手一把扼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圈住,收紧,死死捏着,控住她所有的力道。
苏禾心里的绝望往更深的地方去,心底有什么东西碎掉,稀里哗啦,散成无数尖锐的碎片,一片片,全都扎进她的五脏六腑里,刺得她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好痛。
他在阻止她。
“不舍得吧?”
他只拉住她的一边手,她捏着照片的另一只手是自由的,苏禾简直佩服自己,他离得近,她反倒不抖了,因为哽咽而发堵的嗓子也破了封印,她仰高着头,用尽自己最后的那点骄傲跟自尊。
将那张照片一点点慢慢塞进他银灰色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咧开嘴笑。
“既然不舍得……那就留着你每天抱着睡觉去吧。”
郭青青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晕倒的,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狭小的病床上吊着点滴,脑袋一阵晕。
下意识要抬手揉脑袋,一只大手伸过来,按住她的手,“别动,吊着点滴。”
大男孩的声音钻进她耳朵,好听得她想要继续眯眼睛去睡。
可是。
郭青青想到什么,猛地一下从床上弹坐起,“苏禾呢!?”
手扯动手边的点滴管,晃得厉害,宁
佳安蹙着眉头给她稳住,声音很缓,“跟盛非凡走了。”
“跟盛非凡走了?什么时候?我怎么在这?”
“你从办公室出来就晕了,忘了?”
晕?
郭青青茫然的抵住自家脑袋,她什么时候晕的?怎么没一点印象?
“低血糖。”
宁佳安说的一本正经,甚至还细心的替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你是不是中午没吃东西?下午那几次,把你体力都耗光了,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郭青青老脸一红。
下午……咳咳,他俩的确过分了,宁佳安年轻体力好,她被捉着扔床上就没下来过。
要不是苏禾的事,下午的事估计得一直延续到晚上,甚至明天。
一想起苏禾,郭青青又不淡定了,“叫护士来给我拔针,我要去找苏禾!我不放心!”
宁佳安不动,反倒坐下,“要是盛非凡真是不想,你觉得你去就能将人带出来吗?”
郭青青才不管,自己去按床头的按铃,撇嘴,“试试才知道!苏禾今天不对劲!她跟盛非凡肯定是出事了!我不能就这么让她被人给带走!”
“相信我,盛非凡不会伤害她。”
郭青青才不信,“你怎么知道?男人自以为很了解男人吗?”
“我不了解他,但是我能看出他对苏禾是真上心,所以不会伤害她。”
“你又知道?”
“因为就跟我喜欢你一样。”
“……”
突然而来的急拐弯表白,噎了郭青青一把狗粮,嗯,她自己的狗粮。
“苏禾自己也说要跟他谈,我们等等,要是真联系不上她,再去找人也不迟,给他们点时间,到时候你再想去,我陪你一起。”
郭青青的火爆脾气,就这么在宁佳安三言两语的晓之以情中给磨软,护士过来,宁佳安又将人给叫走,他按着人躺回床上,“走路几步就打飘,怎么去抢人?好好休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郭青青忍不住嘟囔,“怪我咯?”
他耳尖,听到,起了身的男人微回头,主动将错误往自己身上揽,“我的错,怪我,下次我尽量克制。”
苏禾的确不是主动跟盛非凡走的,他既不能对她动粗,又不能眼睁睁放她走,于是只能如法炮制,和上
次在医院一样,将人扛在肩上强行带走。
他可以容许她闹,可以容许她打,但不能容许她再离开自己视线半分,只有将人带回家,他才能心安。
在家里,她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的闹,哪怕把那间公寓整个都砸了,他都乐意!
苏禾在他肩上拼了命的挣扎扭动,她歇斯底里的低吼呜咽,痛心疾首的不断用紧攥成拳的手在他结实阔大的后背上疯狂捶打。
但力量悬殊,她的力气与他的相比,就好像天与地,宇宙与浮游,猛兽与蚂蚁般的不堪一提。
他步子迈得极大,走的很稳,肩上扛着的女人,刚刚还在剧烈的挣扎,现在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伏在他的肩头,身体软的像是瞬间没了骨头。
听到苏禾闷闷的细呕声时,正要抬腿下台阶的男人猛地一震,几乎是下一秒,他自动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将人小心又快速的从肩头放下。
她没了支撑的点,整个身子往下滑,然后没着地的时候,又被箍在她腰间的手给捞了回来。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