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汇了一下,薄文熠转向一旁的医生,开始回答他的问话。
常欢停好车,往大楼方向走过去。
刚才说要帮他停车的人等在那,一看到他,就朝他招手。
“医生有没有说薄总怎么样?”刚才那个医疗小队里就有医生,这种级别的私人医院,医生水准都是非常高的,三两句话就可以将病症定下来。
果不其然,这人说,“急性阑尾炎,要立刻手术。”
常欢惊了。
以前剧组的那个人,痛到都满地打滚了,结果去了医院,医生也是先让他挂几天水,再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动手术。
薄文熠这……到底是多严重啊。
常欢捏了下自己的手。
刚才一路上,薄文熠的手都紧紧包裹着他。看似很使劲,但其实力度一直被控制的很好。
他便以为,薄文熠其实没有那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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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文熠已经想不起来上一次进医院是什么时候了。
他的日常生活全由管叔负责,管叔也将他照顾的很好。这几日,管叔老家有些事情,他便一个人随意定了些外卖吃,未料到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还严重到需要动手术。
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薄文熠垂眼看过去,常欢正往这边小跑过来。
薄文熠:“常欢。”
常欢已经停了下来,凑过来问他怎么了。
因为跑动的缘故,他白皙的脸颊上泛起淡色的红晕,在这个满是白色的世界里,特别生动鲜活。
仿佛周边一切都是假的,只有他才是真的。
薄文熠喉头一阵发干。
常欢眨了眨眼睛:“薄哥,你是不是在害怕啊?”
薄文熠定定看着他的眼珠突然颤动了一下。
常欢眼睛弯了起来。
他本就生的好看生动,一笑起来,就更是给人感觉朝气蓬勃,招人极了。
薄文熠突然有些讨厌起常欢的这种笑容来。
他想,这小子一定在心里头嘲笑着他呢!毕竟常欢在他这边翻车了这么多次,好不容易能扳回一城。
脸颊上突然一阵温热,是常欢的手指。
但他很轻地碰了下,立刻移开,垂着长睫说:“其实没关系,多大,多厉害的人,也会有害怕的东西。你放心,我在这等你。”
也许是真的太痛了,薄文熠只觉眼前出现了错觉。
笑容温婉的女人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柔声说:“小文,不要害怕,你放心,妈妈在这等你。”
这时,护士走了过来:“手术室准备完毕,家属麻烦在外面等一下。”
常欢:“好。”说完退到一旁。
薄文熠突然有些不敢再去看常欢的眼睛,他移开视线,闭上了眼睛。
手术室的门在他眼前慢慢合上。
常欢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刚才碰触过薄文熠脸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自己的大腿。
另一侧的墙上,时钟指针在滴答滴答走着,宣告着时间的流逝。
明明一切都很平静,但他却感觉自己心脏一上一下的起伏不定。
像是在担心着什么一样。
替薄文熠担心吗?
常欢忍不住敲了下头,觉得自己这是在杞人忧天。
薄文熠就算痛成那样,也能够不动声色地将一切置办好。
他这样的人,从来只需要众人的羡慕,根本不用旁人为他担心。
只是在心里头的某个小小角落里,有个小人儿在那转来转去,一刻都不能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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阑尾切除是很小的手术,时间也短。
薄文熠身体素质很好,刚被推回病房,就清醒了过来。
阳光依旧热烈,从没拉上窗帘的半边玻璃窗里透进来,铺在大半张病床上。
他记得自己去片场给常欢探班的时候,是下午一点。
中途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其实,也不过才过去了两三个小时而已。
就连太阳也没有落山。
病房里很安静。
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他自己。
薄文熠慢慢拧起了眉心。
他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
“你醒了!”
薄文熠朝声音那边看过去。
常欢手里端着一个水杯,从病房的洗手间里走出来。
他看到薄文熠睁开了眼睛,立刻放下水杯,走到床边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随着他的动作,大片落在病床上的阳光,转移到了他的脸上手上肩上。
那光,似在跳跃般,跳到了他的心尖上。
常欢见薄文熠只是皱眉眯眼,一言不发,以为他伤口不舒服,转身要去外面找医生。
才动了一下,手腕就被攥住了。
男人的声音很低,比平日里听着更闷些,却一字一句清晰至极:“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常欢瞬间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人怎么回事,做完手术不关心一下自己的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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