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递过来,屏幕上是他微信二维码。
宋厌欢上半身都完全探出,悬在两张床中间,伸长胳膊拿手机扫了对方屏幕。
加完好友,霍蝉把手机丢回床边,继续闭眼睡了。宋厌欢把被子盖过了头顶,整个人缩在里面,偷偷玩起手机。
霍蝉的朋友圈似乎是对所有人开放的,只是里面内容不多,基本上就是隔好几天才发一张照片,还都是什么蔬菜沙拉,金毛犬,傍晚的云之类的,连张自拍都没有。
宋厌欢没有偷窥别人生活相册的乐趣,只不过刚才跟霍蝉面对面的时间不长,还没记清楚他长什么样呢。
找不到预期中的自拍照片,宋厌欢失望地把手机锁屏,丢在枕头旁,乖乖闭眼睡了。
转天早上,剧组要搬去新的酒店。
也许是潜意识里记得屋子里还有别人,宋厌欢睡不踏实,第一次自然醒得这么早。
转头一看,霍蝉早就起床了,还换完了一身全新的衣服,正坐在床边喝咖啡。
两人对视了一秒,谁都没说话。
宋厌欢躺床上玩了会儿手机,起来洗漱。他把自己的衣服全都一股脑儿塞进行李箱,其他杂物也不分种类丢进包裹里,最后大包小包全堆在了门口。
“你两趟提得完吧?”宋厌欢回头,用一副理所应当的口吻问霍蝉。
霍蝉不假思索地反问他:“我为什么要帮你提?”
这是今天早上两人第一次对话。
“我先下去等你。”霍蝉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站起来往外走。
宋厌欢追着他出去了,扬起声音嚷嚷:“五六个包你让我怎么拿?!”
霍蝉已经快走到电梯门口,转头漫不经心地瞥了宋厌欢一眼,道:“我是你保镖,又不是你助理,为什么要帮你提行李?”
宋厌欢又冲他骂骂咧咧地抱怨好几句,霍蝉毫不在意,按下电梯门就走了。
“白长这么好看……”宋厌欢看着紧闭的电梯门悄悄嘀咕着。
这之后他们由剧组的车载着到了新酒店,隔了几十米就看见前面粉丝拥挤,还有人举着皇甫墨的灯牌大喊:“天生一副傲骨,别跟墨少摆谱!”
宋厌欢这一路提自己的行李已经气喘吁吁,现在就干脆把包放车上,只带了个随身的,剩下的等晚上人群散了再来拿。
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跟着别的演员一起挤进人群,没等迈出一步,自己腰上忽然多了份沉重的力道,接着就脚下不稳向旁边挪了一小步。
额角有若有若无的热气拂过,宋厌欢隐约嗅到了一阵成熟的男士香水味,一抬眼,看到了对方瘦削的下巴与凸出的喉结。
霍蝉手臂紧紧搂住了少年纤瘦的腰,很快他微微颔首,目光对上了那双纯粹无暇的懵懂视线,懒洋洋地咬字:“老板,我带你走。”
那声线富有磁性,带着几分轻熟男人的不恭与性感,丝毫没有下属的恭敬。
正处于青春期的宋厌欢好像被他触及到了某条敏感的神经,脑袋顿时一阵接一阵地发热。
霍蝉说过自己是专业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宋厌欢带离了拥挤的人群。然而这个过程他一点温柔都不知道施展,直接紧紧箍着对方纤细的胳膊,疼得宋厌欢一进酒店大厅就嗷嗷直叫。
“我要解雇你,妈的。”
不管宋厌欢张牙舞爪,霍蝉都无动于衷。
而宋厌欢也是个总不长记性的孩子,霍蝉都这么不为所动了,他之后还持续不断地命令对方干这干那,什么去买巧克力奶,去买芝士夹心年糕,去买麻辣烫……无一例外,全被霍蝉干脆地拒绝了。
理由还是那一个:“我是你的保镖,不是你的助理。”
除了保镖的工作,他什么都不想干。
不光不干,他还时常露出阴沉狠戾的眼神看向宋厌欢,吓得人立刻缩起脖子,不敢多说话了。
宋厌欢十八岁生日那天凌晨,因为收到了一条微信消息,这之后就哭个没完没了。
霍蝉已经简单地安慰过他几句,但也无济于事,关了灯宋厌欢还躺床上咬牙偷偷流泪,时不时吸几下鼻子。
霍蝉没有多加理会,到了早上,他睡醒才发现宋厌欢在旁边那张床上还睁着眼睛。
皮肤白皙,眼眶红肿,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就像一只毛茸茸的可怜兔子。
“一宿没睡?”霍蝉起床,开了盏小台灯。
宋厌欢不说话,直直地望着他,然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要不是岑筝白天来了一趟送生日礼物,霍蝉还不相信今天真是宋厌欢的生日。
早就知道他年纪小,没想到都上大一了,今天才成年。
霍蝉站在宋厌欢床头静立片刻,琢磨了几分钟,然后轻轻地披上外套,出门寻觅蛋糕店。
草莓和奶油……看起来跟宋厌欢真合适。
霍蝉在橱窗前,敲了两下玻璃,对店员说:“就要这个了。”
宋厌欢完全意料不到这个平日处处拒绝他的保镖今天居然会这么好心送他生日蛋糕。
于是他兴高采烈地切好,拿去分给岑筝和吴墨,剩下的两块就留给自己和霍蝉吃了。
“不吃。”霍蝉对着那一大勺奶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