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的最凶的男人被一脚踹出去了好远,他趴在地上,脸色苍白的捂着心口咳嗽:“咳咳……”
池小天踹完人还是很平静。
他往外拉着主位的椅子,摩擦声尖锐嘶哑,坐下,翘起腿:“还有人有意见吗?”乌家不是太干净,适当的暴力会被当成权利的象征。
这回没人说话了。
人们面面相觑,会议厅鸦雀无声。
池小天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大家不必太担心小诏的身体,也不用担心乌氏……我会代替小诏陪着大家一起度过这段艰难的时间的。”
张一和张二一直默不做声。
他们站在池小天后面,好像池小天才是他们的正主。
会议从下午开到晚上。
一个不明显的摄像头一直在不停的运作着。
白云疗养院。
乌诏换了身病号服,他在看池小天,眼里是爱意和温柔。他在见到池小天的时候就知道池叔不是真的淳朴老实,这才是他池叔该有的样子,英俊傲慢强悍。
刘元就是那个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心理医生,美籍华人,少年成名,如今是心理领域有名的大手子,他其实不是被张二绑回来的,是他觉得乌家安全自愿跟张二回来的:“这就是你喜欢的人?”
他跟乌诏沟通过了。
偏执病怎么治?首先要放下爱人情节,先爱自己。乌诏很成功的失败在了第一步,他看着池小天的眼神满是贪婪和欲.望。
刘元在心里可怜池小天,被乌诏这样的人喜欢上实在不是一件幸运的事,乌诏能控制自己还好,控制不好不是殉情就是谋杀。
乌诏纠正刘元:“是爱。”
刘元找了个凳子休息,他这个人一直吊儿郎当的,白大褂都穿的松松垮垮,没一点医生该有的成熟稳重:“还爱呢?再爱下去迟早完蛋。”
他劝乌诏,“我真的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自残过了吧,你这样离死真的不远了。”人体其实是很强大的,大部分疾病都是靠自身防御系统,药物只是起辅助作用。
治疗精神病也是这样,病人要有主观能动性,他必须自己想走出来。
乌诏拧眉:“我没有自残。”
他就只故意切过一次手,伤口还不深。
刘元看着乌诏:“……都聊这么久了,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吧,不要太抗拒我。”他语气带着诱导,“再说一遍,你有没有自残。”
得面对问题,不能逃避问题。
乌诏上辈子已经死过一次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健康柔嫩的手指:“没有。”如果只是让池叔心疼,这根本就不算自残,他不认为这是伤害自己的行为。
这是在救他才对。
乌诏这样人很难沟通的。
刘元瞥向屏幕,会议已经散了:“介意我见一下你的爱人吗?”
乌诏喜欢爱人这两个字:“过段时间,这几天不太安全。”
他跑来这里,一是为了看病,二是为了钓鱼,三个张两个张都不在他身边,没有比现在对他下手更好的机会了。
刘元跑回来是为了寻求庇佑的:“不太安全,你什么意思?”
乌诏笑了起来:“字面意思。”
“……”
刘元窜了起来,他踹了脚垃圾桶,“操。”
刚跑出狼窝,又进虎穴?
池小天是想去看乌诏的,张一劝住了他:“少爷更希望我们能保护好您的安全。”
张二跟着附和:“刘医生还说乌少爷太依赖您了,最好能隔开一段时间。”事实上刘元说池小天是乌诏的精神抚慰剂,类比毒.品,得暂时分开他们一段时间。
看乌诏会不会出现戒断反应,会的话,问题就很严重了。
池小天是真的希望乌诏能好起来。
他答应了。
……
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乌诏开始焦躁,抑郁,他情绪极其不稳定,有时阴沉有时狂躁,刘元是想用束缚带把乌诏捆起来的,张三不同意。
刘元敢捆,他就敢弄死刘元。
他们少爷是个人。
刘元骂张三傻叉。
张三倒很冷静:“束缚带能解决问题吗?能的话我不介意你用。”
刘元沉默了下:“病人会伤害自己的。”
张三比刘元要了解乌诏:“除了池先生,没有任何人值得少爷伤害自己,哪怕他自己。”
池小天会心疼的。
他们少爷不舍得他的池叔难过。
刘元理解不了,但乌诏确实没有自残。
他觉得难以置信,隔着小窗户望着坐在病床上的年轻人:“还难受吗?”
乌诏在慢吞吞的喝水,闻言抬头:“我可以回去见他了吗?”
刘元沉默了下:“理论上不可以。”
他后退了一步,又问,“我拦得住你吗?”
“不行。”乌诏脱掉病号服,他换上常服,“我想他了。”
刘元没见过乌诏这么难缠的人:“你亲人朋友都怎么叫你的?叫你小诏是吗?小诏,我是心理医生,别骗我,说实话。”
乌诏也没见过刘元这么难缠的人。
他觉得上辈子要是请刘元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