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物资后,为免再生事端,唐凝和索菲亚悄无声息于夜晚离开营地。这是一种无奈之举,营地中的人神经敏感,张矾怕他们白天离开被人察觉,只得叮嘱他们悄悄离去。
他俩人速度都不慢,唐凝本身身法已经可以用疾速狂飙来形容,索菲亚并不逊色他多少,森林环境给了她很大优势,在森林中行走像没有任何摩擦力,唐凝在回头时发现,她经过的那些地方,甚至连青草也没有被踏平。
希波吕忒星的日夜温差要比地球大得多,冷风侵袭人的脖子,嗖嗖地往衣服里面罐入凉意。
“稍等,我给你拿准备用来下海的装备,用精神力操控,可以……”
未等她从包里掏出什么,唐凝就已经走向湖边。
“唐凝,你做什么,先戴上装备,如果有危险……”
“湖底有氧气,”他是通过动物们完好无损的状态来推断的,“而且如果有危险,它也帮不了我们什么。”
湖水如同流沙,真要彻底栽入,且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将他送入一处安全空间,那么再有用的装备也只是让他在下一秒葬身湖底。
他活动了下手脚,然后在索菲亚看疯子一样的眼神中,起跑,根本不待湖水施展诱惑,就如一枚发射出的炮弹,将自己送入了湖心。
全身好似被压缩了一样,唐凝感觉身体每一寸都在对折之后像废纸一样揉成了团,这是一种极端的痛苦,肉身在短短一瞬塌陷,如同被扔进铁匠炉中的金属,发生了形态上的改变。
紧接着,已经揉搓成团的身体被打开,这两种体验前后相随,让唐凝体验了什么叫“从一个深渊中爬起,又跌入另一个深渊”。两种完全不同的痛苦感,极快的发生让他根本连喊叫的时间也没有。
好在它们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很快。
这个过程中由于疼痛,唐凝一直非常清醒,可是只有意识能进行活动,连视觉也在事发时短暂消失。
等他意识到那种折叠又展开的酸爽离开之时,才发现自己头朝下掉入了一处湖底岩穴。
空旷,而且有空气流通。
刚才的疼痛仿佛是错觉,再站起来他的身体完好无损,没有一丝一毫的迹象显示他刚才经历了什么。
甚至于连衣服和背包都像没有进入过湖中一样,是一种很干的状态。
黑暗中他先是在站起来的时候撞到了头顶的岩石,而后又踢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他才发现索菲亚就在他脚边。
“醒醒。”唐凝猛掐对方人中。
索菲亚“哼”了一声之后,转醒过来。
“发生了什么?”她问道。
“我还想问你发生了什么,你没感觉到刚才铺天盖地的疼痛?”
索菲亚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背包。
“什么疼痛……我只看到幻象,有一些建筑物,很像瑶台仙阙、天宫玉宇,在云中流转,很快消失不见。”
“太不公平了吧!”
唐凝崩溃,索菲亚竟然跟他体验完全不同,只是被幻象迷了一下就到了这里,根本没有那种清醒的疼痛。
他跟对方讲述,换来对方认真思索。
“看来真是某种传送装置,甚至能压缩物质。你过于倒霉,那种幻象很可能是刻意用来让生物感觉不到疼痛的。”
她没有点出,但意思很明显,唐凝聪明反被聪明误,故意自行跳入湖中,想搞清掉入湖水时会发生什么。
他们这才打量周围,发现有水波连连,在岸旁有水池,水质清澈,池底有微光,一些模糊光点,很可能是某种珠体,放出光亮。
唐凝伸手打捞,发现水池很浅,只有一臂的深度。水中萤珠被他捞在手中,用作了照明工具。
“我们应该先找出路,研究如何回去。”
唐凝没说话,用萤珠照亮岩穴。
麻烦接踵而至。
岩穴中竟然不只有一处通道,虽然都有空气,然而竟像迷宫一般,有许多个入口。
“那没办法了,”他捡起一枚尖石,在其中一处通道前刻下记号,“只能一个一个试。”
这或许就是动物们回返时间不同的原因,唐凝在心里想,这算是开局不利,如果要在这恍若迷宫的地下岩穴中绕上几天,那么许多精力就白费了。
这完全是碰运气的事,黑暗中只有淡淡的莹光和两人的脚步声。
糟糕的是连通道中都有不同的岔路,于是每经过一个分叉路口,唐凝都会在岩壁上留下标记。
“停一下。”在走了大半天后,他突然出声。
“怎么了?”
“我听见有水声。”
他的听觉很灵敏,岩洞空旷安静,一丝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这边。”他返回刚经过的分叉口,这次选择了刚才没有选择的通道。
在岩洞中时间变得很难计算,为了保存光脑中的能源,索菲亚很少使用它,只有经过一些岔路口时,才会打开手腕上的光脑,查看他们刚才走了多长时间。
从栽入岩穴起,唐凝就试图用精神力探测整个岩穴,然而另他没想到的是,他已结出元神,神识理应强大无匹,此时却像被冻结一般,竟然只能在自身半径十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