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他日跟着郑立果一起投降建奴,也必然取你性命。”
沉墨说这些的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但是听在傅建道耳中,差点给他吓得跪倒在地上。
他完全相信眼前这位能说到做到。
而且,他也能感觉到沉墨说的都是真心话,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应对建奴来日的入侵。
傅建道战战兢兢道:“沉大人,您就笃定建奴明年一定会大举入侵吗?”
沉墨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傅建道从他的神情中能明显地感觉到对方身上那种强大的自信和气势,所以也没有敢再多问。
傅建道在高密县待了一天,第二天就匆匆返回了来阳,将自己此行的所见所闻一一说给了知府郑立果,包括沉墨的话几乎是一字不落的转达。
郑立果听完又惊又怒,大骂沉墨狂妄。
可是他知道自己这位师爷不是个容易被人湖弄的人,能让他如此重视,说明沉墨这个人的确很不一般。
既然对方没有起兵造反的想法,那自己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当你的县丞,我当我的知府,谁也别打扰谁。
他虽然这么想,但是很快传来的一个消息让这位知府大人又摔碎了一个青花瓷的茶杯。
有人来报,一支身份不明的军队突然出现在了青岛湾,赶走了驻扎在那里的一队卫所士兵,强行接管了青岛湾,并且随后封锁了青岛湾,开始大兴土木,不知道在修建什么。
青岛湾属于来阳县境内,是大明在山东一个重要的港口。
港口上驻扎着一个千户所,附近还有两个巡检司。
青岛湾是大明北方最重要的一个海运中转港口,港口的条件非常优良。
虽然有千户所驻军守卫,但是来阳县以及来阳府都有责任照管青岛湾,确保青岛湾的正常运转。
虽然名义上是大明水师驻地,但其实大明水师早就糜烂不堪,只有几十艘小破船停在港口之中充样子。
因为大明实施禁海令,所以官方的贸易商船是没有的。但是民间私下的海运走私却非常的频繁。
而青岛湾实际上已经沦为了大明上至朝廷下至地方的权贵乡绅们走私货运的重要基地。
现在青岛湾被人占了,相当于许多人的财路就被断了。
这其中也包括来阳知府郑立果在内。
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自然是非常的愤怒。
断人财路,更胜杀人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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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太原县城池被混江龙李俊,乘大雨后水势暴涨,同二张、三阮,统领水军,约定时刻,分头决引智伯渠及晋水灌浸太原城池。顷刻间水势汹涌。但见:
骤然飞急水,忽地起洪波。军卒乘木筏冲来,将士驾天潢飞至。神号鬼哭,昏昏日色无光。岳撼山崩,浩浩波声若怒。城垣尽倒,窝铺皆休。旗帜随波,不见青红交杂。兵戈汩浪,难排霜雪争叉。僵尸如鱼鳖沉浮,热血与波涛并沸。须臾树木连根起,顷刻榱题贴水飞。
当时城中鼎沸,军民将士见水突至,都是水渌渌的的爬墙上屋,攀木抱梁。老弱肥胖的只好上台上桌。转眼间,连桌台也浮起来,房屋倾圯,都做了水中鱼鳖。城外李俊、二张、三阮,乘着飞江、天浮,逼近城来。恰与城垣高下相等。军士攀缘上城,各执利刃,砍杀守城士卒。又有军士乘木筏冲来。城垣被冲,无不倾倒。张雄正在城楼上叫苦不迭,被张横、张顺从飞江上城,手执朴刀,喊一声,抢上楼来。一连砍翻了十余个军卒。众人乱撺逃生。张雄躲避不迭,被张横一朴刀砍翻。张顺赶上前,肐察的一刀,剁下头来。比及水势四散退去,城内军民,沉溺的,压杀的,已是无数。梁柱、门扇、窗灵、什物、尸骸,顺流壅塞南城。城中只有避暑宫,乃是北齐神武帝所建,基址高固,当下附近军民,一齐抢上去,挨挤践踏,死的也有二千余人。连那高阜及城垣上,一总所存军民,仅千余人。城外百姓,却得卢先锋密唤里保,传谕居民,预先摆布,锣声一响,即时都上高阜。况城外四散空阔,水势去的快,因此城外百姓,不致湮没。
当下混江龙李俊,领水军据了西门。船火儿张横同浪里白条张顺,夺了北门。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占了东门。活阎罗阮小七夺了南门。四门都竖起宋军旗号。至晚水退,现出平地。李俊等大开城门,请卢先锋等军马入城。城中鸡犬不闻,尸骸山积。虽是张雄等恶贯满盈,李俊这条计策也忒惨毒了。那千余人四散的跪在泥水地上,插烛也似磕头乞命。卢俊义查点这伙人中,只有十数个军卒,其余都是百姓。项忠、徐岳爬在帅府后傍屋的大桧树上。见水退,熘将下来。被南军获住,解到卢先锋处。卢俊义教斩首示众。给发本且以府库中银两,赈济城内外被水百姓。差人往宋先锋处报捷。一面令军士埋葬尸骸,修筑城垣房屋,召民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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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卢俊义在太原县,抚绥料理,再说太原未破时,田虎统领十万大军,因雨在铜鞮山南屯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