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王丽手腕被割伤,林明月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随即深吸了一口气,又问:“我妈伤得重不重?”
旁边的谭帅听见这话,跟着蹙紧了眉头。他能感觉到林明月的声音是颤抖的,于是搂住她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话筒里的林婷婷哭得不能自已,“她流了好多血,呜呜呜…”
婷婷情绪激动,声音里也充满了恐惧,这令林明月愈发担忧。此时此刻,她恨不得自己长出一双翅膀,飞回豫州去。
林明月焦急得不行,尽量保持着镇定,快速整理思绪,“婷婷,不要哭,认真听我说,先让姑姑尽快给我妈的伤口止血包扎,然后把店门关了,里面上锁,等警察过去。”
林婷婷抹了抹泪水和鼻涕,“我记住了姐。”
“还有,照顾好奶奶和小豆包,尤其是奶奶,她年纪大了,我怕她承受不住,你一定要好好安抚她。我也会让谭警官打电话帮忙催促一下,等警察过去就好了。”
放下话筒,林明月腿脚一软,差点瘫在地上,好在谭帅
在一旁搀扶着她,“小月,你先不要慌,我这就给我朋友打电话。”
他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飞快在座机上按下一串数字。这个电话是打给派出所的,因为区域内的相关治安工作不在他们警局的管辖范围内,是由派出所的同志负责的。
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他注意到她手心的冰凉,于是轻轻捏了捏一下她的手指,冲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双温暖的双手,和这个眼神,顿时令林明月安心不少。
谭帅请派出所的同志这两天多留意一下棉纺厂那片区域的安全,起码在他们赶回豫州之前,林家人不能再出现什么危险,然后又给警局的同事张峰通了通气,让他帮忙调查一下那几个小混混究竟是谁派去的。
他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持刀伤人,况且林明月他们初来豫州,也没结什么仇家。
仇家?
谭帅眉头皱了皱,脑海里忽然掠过两个人的脸庞,他停顿了几秒,又往警局打了个电话,“张峰,是我,谭帅。调查的时候,重点排查杨家和汤家。”
豫州警局那边,张峰顿了顿,也皱起了眉头,“老大,水利局的杨局长和工商局的汤主任都已经被撤职调查了,
他们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个儿的屁股都还没擦干净呢,哪里还有精力找林明月的麻烦呢?再说了,杨天宝的死跟林明月又没有关系,罪魁祸首赵刚都已经被枪毙了,他们没有理由找林明月家人的麻烦啊。”
谭帅不耐烦地叹了口气,“张峰!你废话真他么的多!老子让你查,你就去查!”
张峰最怕谭帅发火了,哪怕他根本不在身边,透过话筒,他也能感受得到谭帅的怒气,忙不迭地应了下来,“好的!遵命!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调查出真相。”
出了这么一桩事情,谭帅再没提过他的羊城旅行计划,立刻带着林明月到羊城火车站买了两张回豫州的车票。
发车时间是今天下午,因为定票的时间比较晚,数量少的卧铺票早就被定完了,谭帅只好选了两张硬座票。
从羊城回豫州的火车上人特别多,大多数乘客都是像林明月这样的批发商,大包小包的货物或扛或拖,车厢走廊里都挤满了人和货物。
谭帅害怕林明月被挤到,特地让她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他自己则坐在靠走廊的位置保护她的安全。
林明月瞧见谭帅故意侧着身子,挡住走廊里人们来来往往的拥挤,为此感到有些动容。
她望了眼谭帅棱角分明的脸,内心十分歉疚,“对不起
啊,让你的旅游计划泡汤了。”
人家谭帅好不容易休个假,本来是出来放松的,这倒好,人没出去玩耍,就给她当了一路的保镖和苦力,还悲催地遭受了过敏的折磨,现在又要一路护送她回豫州,帮她分忧解难。
他嘴角微微弯起,“你有什么好抱歉的?为你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况且,只要能跟你待在一起,就算是待在这拥挤的车厢里,我也觉得很幸福。”
他看向她时,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漾着浓浓的笑意。
这样一个铁血男儿,对她却屡屡表现出温柔深情的一面,就算她再理智,也差点沉醉在他这份柔情里。
走廊里有人扛着一个大包经过,猛不防地,碰了谭帅一下。
谭帅的身体朝林明月的方向惯性倾去,林明月只感到一抹微凉擦过她的脸颊和耳垂。
两人反应过来时,是半抱在一起的,谭帅立刻直起身体坐好,神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冲林明月尴尬地笑了笑,说:“刚刚被人碰到了。”
林明月知道谭帅刚才不小心亲到了她,心里有些不自在,为了不让两人尴尬,她微微一笑,“没事儿。”
谭帅理了理衣服,往旁边坐了坐,与林明月拉开了一点
点的距离,双手不自然地插在上衣的口袋里,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想到他的嘴唇刚才擦过那抹滑腻柔软的触感,他脸上渐渐浮起一层粉红,心跳如擂鼓。
这是他第一次亲一个女孩儿,是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