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哪里,为什么要想到这里,我的心往下一沉。
“宁平。”
在我身前一尺距离,少年停步,唤了一声,音色低柔,如潺潺清溪。
“皇、皇兄……”我不太习惯地喊了一声,并在礼仪技能的帮助下流畅地躬身行了个礼,起身问道,“敢问皇兄,这是何处,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叫我瑾容。”
少年却好似完全忽略了我的提问,他蹙着眉,纠正了我的叫法,站在原地定定看我一眼,仿佛在与什么东西进行比较。短暂的停滞后,似乎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脚步再度迈进,少年的黑靴踏至我的身侧,一只手伸出,极亲密地捉了我的手掌,纤长的指与我相扣,轻轻一拉——
“肚子饿了吗,一起用晚膳吧。”
少年的体型并不壮硕,力气却很大。我被他拉了个踉跄,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我茫然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回望而来的迷乱双眸。廊下的枝形铜台被宫人倒入灯油点起了灯,橘红的火光映入少年眸中,灼人的热度融化了包裹在外的琥珀外壳,暖柔的蜜色丝丝剥离,余两点漆黑的焰,如同星辰破碎的灰烬,以意欲侵吞万千星系的浩大声势,无声爆燃。
脑内神经猛地抽了一下,曾遭击打的后颈隐隐传来一阵疼痛。从出生起几乎从未显现过的第六感骤然拉响警铃,疯狂叫嚣着,向我彰显自己的存在。
不太对劲……这个少年,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淡淡的恐惧油然而生。
尽管眼前的人只是个孩子,他周身萦绕的某种氛围,却无端令我敬畏。就像一座休眠的火山,像地底燃烧千年的煤矿,奔流无止息的暗河,平静的外表下孕育着惊人的能量,沉默,且危险。
我是在哪里,为什么要
少年面上仅剩的端方。他歪头,双眼湿润而迷离,仿佛透过我看着其他什么东西。半晌,赵瑾容弯腰,轻轻吻了下我的额头。
耳边嗓音沉沉,仿若哽咽。
“嗯,我在。”
……
我不知道这个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仿佛与我极熟悉,尽管我能肯定今天之前我根本没见过这个人。他待我应该算好,虽然彼此之间没说过两句话,晚饭桌上摆着的却全是我喜欢的菜,如果
都是些常见的菜也就罢了,就连豇豆都是我偏爱的老一些的那种,我自己都很难骗自己说这只是巧合。我觉得也许他专门调查过我爱吃什么。
满满一桌菜品全是刚从食盒中取出的,透着热气。尽管心里头装满了事,但饿了一天,我胃口还挺不错。吃饭的时候,赵瑾容就坐在我的对面,与我同食。他话不多,吃的也不多,像鸟一样一口只吃一点点,举筷的动作是皇族一脉相承的优雅。每当我碗里的菜吃到见底,眼前都会适时出现他那双象牙白箸,夹着我喜欢的菜送入我碗中,那体贴细致,就连我娘都会自愧弗如。
只是我真的和他不熟。如果是林泰这样对我,我肯定很高兴,但从一个陌生人那里受到这样的对待,我总感到有些胆战心惊……额,当然,他也不算完全的陌生人,好歹从血缘上讲,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皇家血脉一向亲情淡薄,我也根本不觉得我这个见过没几面的哥哥是因为血缘关系才这样照顾我的。
怎么说……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听说大梁皇族为了维持皇室血统的纯正,曾有一段时间流行近亲结婚,什么姑姑嫁给侄子、堂兄娶了堂妹的,辈分搞得乱七八糟,后代的品质更是一塌糊涂,最严重的时候,连被拱上龙椅的皇帝都有点精神异常。后来,在一名颇受宠信的西洋来的洋大夫进言下,这种风潮总算有所止歇。我觉得,作为那个精神病皇帝的不知多少代后人,赵瑾容的脑子或许也出了些问题。
他看我的眼神真的太奇怪了……而且普通来说,不会有哪个哥哥把第一次见面的妹妹敲晕关起来的吧。会这么做,他十之八/九是个精神病。
这个猜测让我隐隐有些害怕。
人是不能跟精神病人一般见识的。疯狗咬了你屁股,作为一个人,你没法回咬它都是些常见的菜也就罢了,就连豇豆都是我偏爱的老一些的那种,我自己都很难骗自己说这只是巧合。我觉得也许他专门调查过我爱吃什么。
满满一桌菜品全是刚从食盒中取出的,透着热气。尽管心里头装满了事,但饿了一天,我胃口还挺不错。吃饭的时候,赵瑾容就坐在我的对面,与我同食。他话不多,吃的也不多,像鸟一样一口只吃一点点,举筷的动作是皇族一脉相承的优雅。每当我碗里的菜吃到见底,眼前都会适时出现他那双象牙白箸,夹着我喜欢的菜送入我碗中,那体贴细致,就连我娘都会自愧弗如。
只是我真的和他不熟。如果是林泰这样对我,我肯定很高兴,但从一个陌生人那里受到这样的对待,我总感到有些胆战心惊……额,当然,他也不算完全的陌生人,好歹从血缘上讲,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只是皇家血脉一向亲情淡薄,我也根本不觉得我这个见过没几面的哥哥是因为血缘关系才这样照顾我的。
怎么说……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听说大梁皇族为了维持皇室血统的纯正,曾有一段时间流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