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我上台我就退出。”
跟梁远讨论用不着许天博,他旁听了一会儿就没什么事儿了,拉了张椅子坐到了林无隅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聊着。
林无隅挺长时间没跟许天博聊天了,虽然都在同一层宿舍,但见面的时候很少,碰上了也就打个招呼,加上有时间他还得谈恋爱……果然人一恋爱就把朋友扔到一边儿了。
“丁霁没过来吗?”许天博看了看四周。
“今天社团没有活动,”林无隅说,“他看书去了。”
“哦。”许天博应了一声。
丁霁最近还挺正常,就是奶奶打过几次电话过来,每次跟奶奶聊完,丁霁就会有些沉默。
林无隅知道他想奶奶,也知道他想奶奶的时候会想到很多别的事儿。
这种时候他也会跟着焦虑,毕竟老爸的话就放在那儿,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他到现在也没有想出一个能两全的办法来。
他平时很少做梦,倒头睡着了一般就一觉到天亮,除非半夜摔下了床。
但这段时间他会做梦,连续的恶梦。
醒过来的时候又记不清到底梦见了什么,只感觉害怕……
“林无隅?”许天博在旁边叫了他一声。
“嗯?”林无隅回过神,转头看着他。
“我问你呢,元旦你们表演的时候我能不能带个同学观摩一下你们后台操作?”许天博说。
“哦,我跟余皓东说一下,”林无隅说,“应该没什么问题。”
许天博还是看着他:“你没事儿吧?”
“怎么了?”林无隅问。
“刚那句是我问的第三遍,”许天博说,“再让我问一遍咱俩就该友尽了。”
“……不好意思啊。”林无隅愣了愣。
“那天我拿酸奶的时候就感觉你有点儿不对,”许天博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
“这么明显?”林无隅问。
“你那天跟我说话……就整个人状态都有点儿不一样,”许天博说,“别人不一定有感觉,咱俩毕竟说了三年的话呢。”
林无隅笑了笑。
“不是跟丁霁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吧?”许天博小心地问。
“不是,”林无隅说,“我俩挺好的。”
“那就好,”许天博点点头,“跟他没有关系我就可以问问了……是碰上什么事儿了吗?”
林无隅一向是个憋得住的人,从小到大,很多事他都只能憋在心里,消化得掉的,消化不掉的,都憋在心里。
他没有倾诉的习惯,有很多事对于他来说,倾诉也没有意义,并不能让他面对的一切有任何改变。
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不是他憋在心里就能扛过去的。
他需要一个解决方案,或者哪怕不能解决,有一点提示也行。
他第一次完全乱了阵脚,也第一次想要扑腾着抓到一根稻草。
“你有时间吗?”林无隅问。
“有啊。”稻草回答。
林无隅站了起来:“走,出去走走。”
走走也没走多远,就是下了楼,走到楼跟前儿的一棵树旁边,林无隅就站下了:“我是不是跟你提过我哥。”
“嗯,你说说来话长以后有空跟我说,”许天博说,“一个学期都快过完了也没说。”
“我现在简单地跟你说一下吧,”林无隅笑了笑,“我小学的时候他就离家出走了,十年都没有跟家里联系过。”
“……哦。”许天博吃惊地应了一声。
这个吃惊的表情从林无隅这句话开始,一直保持到林无隅说完,虽然是长话短说,但也有个两三分钟,他一直是一脸震惊。
“现在背景情况就是这样,”林无隅说,“这些事儿之前只有丁霁知道。”
“……哦。”许天博震惊地看着他,摸了摸兜。
林无隅看了他手一眼。
“我想摸摸有没有烟。”许天博说。
“你抽烟?”林无隅愣了愣。
“不抽,”许天博说,“我这大概是太吃惊了手不知道放哪儿好……”
“揣兜里吧。”林无隅说。
许天博把手揣到了兜里:“然后呢?”
“我爸让我把林湛叫回家里过年,”林无隅说,“我妈想见他。”
“这不太可能吧!”许天博想也没想,“林湛为什么走的,他们心里不清楚吗?怎么可能回去?”
“如果我不能把林湛弄回去,”林无隅感觉自己嗓子突然哑了下去,“我爸……他要告诉丁霁家里我们的关系。”
“我操!”一向温和的许天博爆了一句粗口。
林无隅看着他:“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不可能二选一。”
“当然不可能二选一!这怎么选!这是威胁吗?你爸妈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啊?”许天博压着声音,“这是要干什么啊?疯了吗!”
“我现在不能确定我爸会不会真的这么干,”林无隅说,“但没办法赌,他要真说了,就完了。”
“丁霁知道吗?”许天博问。
“不知道,”林无隅说,“我没跟他说,我们的事儿他小姑已经知道了,现在他压力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