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等刘氏再见着裴韶华时,裴韶华的面上多了几分坚毅少了几分怯懦,虽然走的不是最当初时她想的科举之途,可到底还是算不错。
主要是,裴韶华自己,很喜欢如今这一职务。
作为妻子,刘氏的确不够称职,但作为母亲,刘氏确实是尽了心力的,儿子既然喜欢,那她便铆足了劲儿,也要让他开心。
“我帮你一道将他搬回裴府,”陈颖阳道,“之后如何说,你应当知道的。”
……
……
陈颖阳和刘氏分开以后,没有直接回家,反倒是熟门熟路地去了一条小巷子,敲了敲黑暗处的一道门,只听里面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而后门开了,一道身影扑了上来,“爷终于来了,奴家可想死你了。”
陈颖阳轻笑出声,一把搂住那纤细的腰肢,“让爷看看你有多想爷。”
那女子娇哼了一声,故作生气的样子,挣脱出陈颖阳的怀抱,“奴家可是知道的,爷今儿个一回来,便先去了那老女人那儿,想来奴家自当是比不过……”
陈颖阳笑着重新将人搂回怀里,“爷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不清楚?”
“当年那姓裴的,可是捞了好大一笔钱走,虽说家被抄了,但我那日可是去看了,裴家绝不止这么点银子,爷若是不将那刘氏笼络在手,如何能找出那姓裴的将东西藏在何处?”
“所以……”那女子抬头看向陈颖阳,“爷只是为了找出那裴家藏起来的银子?”
“自是为了此事,”陈颖阳撩起那女子一缕发,低头嗅了嗅,调笑道,“若非是为了银子,那刘氏不过一个半老徐娘,有哪点值得让爷在意的?”
“若论起来,自然还是更喜欢你这样的解语花……”
二人笑着半搂半抱着进了房,一路就这样上了床。
那女子娇羞地用手抵住陈颖阳的胸口,“爷可要说清楚了,待拿到了这笔银子,将奴家带回家后,家中夫人可会同意?”
“同意……哪有不同意的道理?”陈颖阳早已经急不可耐了,一面猴急地脱着衣服一面冲那女子安抚道,“若那母老虎不同意,那爷便拿着这银子,和爷的心肝儿私奔……”
那女子得了应承,哪怕只是嘴上的一句话,便也知道今日也不该得寸进尺了,她半推半就地随陈颖阳上了床。
床幔伴随着二人的动作缓缓合上。
外院海棠花正盛,屋内一片旖旎。
外头天已经黑了,繁星一颗一颗缀满了天空,偶尔得来几声蝉鸣声,倒是凸显得这夜愈发的寂静。
突然,一声尖叫打碎了这汴京城里难得的安宁。
附近还未入睡的人家,听到这尖叫声,纷纷探出头来,有大胆的男子走到方才有过尖叫声的那间屋子,抬脚一踹,那门“吱呀”一声开了。
顿时屋内又是一声惊呼,伴随着细细索索的穿衣声。
夜晚的风吹开了暧昧的床幔,隐隐灼灼可以看见里头有一人半倚靠着床栏,一人蒙着被褥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有人开口问道,“这位娘子方才为何尖叫?”
里面二人并未应声。
“你们……你们看……”人群中传来声音,“那人……那人是不是死了?!”
那倚靠着床栏之人,口吐白沫,两眼翻白,一开始明明还有些抽搐,眼下却一动不动,哪怕这么多人聚集在门前,他大半个身子裸露在外面,瞧着确实与死了一般无二。
“快……快请大夫……”
“怎会如此……”
“这莫不是‘马上风’?我曾听说过三年前王员外便是死于此病症……”
“竟是这般?那倒是好艳福……”
“什么艳福?简直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啊!!”
……
……
另一头,刘氏在与陈颖阳将裴忠勇搬回府后,便急忙回房换了身衣裳。
因为那唯一的婆子告知刘氏,说今日晌午,裴韶华曾派人递了信,说是要回府用饭。
刘氏庆幸着今日还好听了陈颖阳的话,一不做二不休将裴忠勇给料理了,否则待今日裴韶华回来,家中定要被裴忠勇闹得是鸡飞狗跳的。
她盘算着,今日定然要装作贤良淑德的样子,再给裴韶华做上几个他爱吃的菜,然后想办法开口将裴忠勇中风之事推到裴韶安的身上,免得让裴韶华怀疑上自己。
待时日久了,便让裴忠勇顺理成章地“病逝”,然后她才好向裴韶华引出陈颖阳的身份。
刘氏精心做了一大桌子菜,刚换好衣裳便听婆子说裴韶华回来了,欣喜地来到门外迎接,却不曾想,看见裴韶华殷勤地候在一辆马车外,扶下来一个女子。
刘氏一看那女子,顿时气得咬牙切齿,那女子好死不死,便是当初她从武威侯府亲自赶出去的晚娘,原本以为,那晚娘已经被自己派去的人杀死了,却不曾想,在裴韶华从锦衣卫训练营出来的第二个月,便不知道从哪儿又将这晚娘给带了回来。
那一日,裴韶华拉着晚娘的手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