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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屠苏酒 上(2 / 4)

出来的麻烦,没道理由我们替她收拾烂摊子,这林有才好歹也是她死活要嫁的人,”方知鱼道,“可没曾想,林有才今日又找上了门,真真是麻烦。”

“方姑娘有没有想过,若是那宣平侯府的人想管……”裴韶安的眼皮子略微抬了抬,睨了林有才一眼,“他何至于放着宣平侯府这棵高枝不攀,偏生缠着你?”

那林有才和裴韶安的眼神对上,被吓了一跳,只觉得腿一软,就瘫倒在地。

这人的眼神,真真是吓人地紧!

他虚虚地向着后头招了招手,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见上头的裴韶安继续开口道,“既然来都来了,不如这人由在下替方姑娘料理了,就当作是回报方姑娘这几日的送饭之情。”

他长腿一迈,墨红色的飞鱼服上下摆动,不过三两步就走到了林有才身边,凤眸微眯,吓得林有才带来的小厮各个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裴韶安轻轻一拎,就将林有才提溜了起来,他随手像丢破麻布袋一样,把林有才丢在了马上,又嗓音微沉,半是威胁半是警告,“若再来此寻麻烦,仔细你们的脑袋。”

说着,长腿一迈跨上了马。

还没等走,他就听见身后方知鱼急喊了一声,“大人,等等!”

裴韶安回头,只见方知鱼抱着两坛子酒,急急从方氏食肆追了出来,她半喘着气,跑到了裴韶安面前,“大人,这两坛子屠苏酒,你先带回去喝。”

“今日冬至,愿大人除辟疫气,远离瘟疫及伤寒。”

裴韶安坐在马上,半垂着头看着方知鱼,此时正值晌午,虽为冬至,但阳光正好,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小姑娘因着跑了步还有些微喘,一张脸红扑扑地,抱着两坛子酒还有些吃力,扬着一张笑脸,说着些祝他百岁无忧的吉祥话。

他怔了一怔,只觉得心头微动,伸手接过了小姑娘手里颇有份量的两坛子屠苏酒,将它们系在价值千金的血汗宝马上,半天才吐出了两个字,“多谢。”

“也祝方姑娘……百岁无忧……”

他早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以为这世间没有什么能牵动他的心神,可许是这一日的日头太大,竟让他如寒铁般的心,微微软了一软。

像是万里冰封的雪岭,突然见了光。

……

裴韶安一路从桃源村疾驰,原本一个时辰的路,硬是被他缩短到了半个时辰,颠得被他丢在后头的林有才又是晕又是慌,刚一下了马,连怕都来不及怕,蹲在墙角就吐了好一会儿。

裴韶安拴好马,待看那林有才吐得差不多了,才又嫌弃地看了一眼他,而后对锦衣卫所门口守着的两个锦衣卫,冷声道,“将他拖下去,好生教训一番。”

“是!”

那锦衣卫向着裴韶安恭敬行了一礼,思及前面裴韶安吃过午膳便称自己有要事匆忙离开锦衣卫所,猜想这人许是指挥使大人刚抓回来的罪犯,故开口问道,“指挥使大人,这人犯的是什么罪?可需要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

“还是……”

这锦衣卫所里收拾人可是有讲究的,若是要套话,自然是要用特制的刑具好好折磨一番。

“……”裴韶安想了一想,此人是自己从方氏食肆带走的,若是直接杀了,许是会给方姑娘惹来麻烦,故开口道,“此人冲撞了我,就用甲字营地下的刑具,教训到他不敢再犯罢。”甲字营地下牢狱的刑具,虽不是用于套话所致的,可痛苦程度却也差不离了。

说着,他一面迈开长腿往里面走,一面又吩咐道,“顺便再帮赤血好好洗个澡,脏。”

赤血,自然指的是他的坐骑了。

那人应了一声,待裴韶安走远了以后,才又将烂泥一般的林有才从地上拽起来,“啧啧”了两声,道,“你今日也是好运,冲撞了咱们指挥使大人,竟然还留了一条命。”

……

……

今儿个因为是冬至,方氏食肆只卖荠菜馄饨,每桌来的食客们还能再点上一壶屠苏酒,故刚过了申时,方知鱼就打算打烊了。

她让店中的伙计们都早些回去休息,自己也收拾收拾,便打算关门归家。

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身红衣的平宁郡主,独自一人纵马停在了方氏食肆门口,眼见着店中一个人也没有,方知鱼已经在关门了,顿时便急了,“知鱼妹妹,知鱼妹妹!”

“怎么今日这么早就打烊了?!我还打算来尝尝方氏食肆的馄饨呢!”

“郡主?”方知鱼看着平宁郡主,颇有些不好意思,“实在是抱歉,店里今日的馄饨都卖完了,今儿个冬至,伙计们也都走了,灶台都熄了,实在是没法做饭了。”那一日平宁郡主走了以后,又遣人送了好些礼物来,连带着方父方母都有,一副真正将她看作好姐妹的样子。

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眼下平宁郡主来得不巧,倒让方知鱼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平宁郡主翻身下了马,红色的衣角上下翻飞,像一只灵动的蝴蝶,她三两步跑来方知鱼身边,摆了摆方知鱼的衣袖,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我不依,我好不容易从汴京赶来,多不容易,吃不到荠菜馄饨回去,也太可怜了吧。”

说着,平宁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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