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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逃(1 / 3)

29.叛逃

织田的身体逐渐变得冰冷僵硬。

太宰直勾勾地望着我在“虚无”中藏身的地方, 好像看到了双膝跪地的我。

……即使我知道他看不见。

我在太宰先生目光的驱逐下, 一步步地后退。我看了地上安静闭目的织田最后一眼, 然后任自己的身体撞出墙壁,无所依靠地飘荡在蓝天下。

今日横滨阳光明媚, 万里无云。

MIMIC组织为横滨政府、为港口黑手党带来的动荡,随着其首领安德烈·纪德的死亡而落下帷幕。

和他死在一起的,是一个特立独行的港口黑手党最下级成员, 织田作之助。

他是个前顶尖杀手,后金盆洗手成为不杀人的黑手党, 心愿是从黑手党退休后在海边写。享年二十三岁。

和织田来往的西餐店老板、他收养的孤儿, 都因被牵连而惨死。为他的死亡感到惋惜的, 大约只有太宰先生、坂口安吾和我了吧。

听说港黑与MIMIC交战中的牺牲者后事是由太宰先生亲自安排的。他们葬在了一个海边的山坡上。

我去看过织田作之助的墓, 墓碑又白又小,空无一字。

那样的安眠之地想必很适合听着海浪创作。

*

次日我在办公室里, 被敲开了门。

看到芥川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外,我差点直接把门拍上。

我心情很糟,好在芥川及时开口:“太宰先生让我把东西带到, 说‘这是属于竹下秋的’。”

他递过来一个透明的针线盒。

没有袋子,就这样他托在手掌上。

盒里的针线是熟悉的颜色,和织田的头发一样的枫叶红。里面还有一个平安符,款式我太眼熟了,只不过那是半成品,少了一个“竹下秋”的“秋”。

看到的瞬间,我的手指就蜷了一下, 想起一个男人在临终前的话。

——还没把明年的平安符给他。

我从芥川手中接过这个针线盒,对他说:“……谢谢。”

这确实是属于我的东西。

“谢谢”这类礼貌用语在我和芥川之间很少见,“幽灵!来杀我!”“你以为我不想吗!”“继续打,不要留手!”“芥川你最好治治脑子!”才是常态。

话刚说出口,我就感觉有些奇怪。可是见到织田遗物而升起的莫名情绪充斥了大脑,我就忽略了这一点奇怪。

一抬头,看到芥川盯着我的脸。

“还有什么事?”

芥川:“你以前见过纪德?”

“见过。”

废话,我都当着你的面和他打半天,见过不是很显然的事么。

芥川:“我已经不惧子弹了。下次你可以用枪尽全力杀我。”

是是是,我也见到了他在美术馆里能凝固MIMIC士兵射来子弹的场面。

我直觉这不是芥川原本想说的话,但也无意探究,道:“我知道了。今天不想和你打,改日再奉陪。”

芥川从我的脸上移开了视线,好像不敢再看似的转身走了。

芥川走之后,我把玩了那个平安符好一阵子,把原先脖子上的换下来收好,然后把没有绣字的穿线系在了脖子上。

没有下一个了,得小心保管才行。

后来,我无意间在镜子中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一怔。

湿漉漉的蓝眸,不似在上司面前刻意的乖巧和在其他人面前收敛情绪的幽深无波,而是像受过什么委屈般隐忍地哭泣。

我哭了?

——我时常内心难受,也惯于隐忍。却不知道自己忍耐时的表情是这个样子的。

芥川是看到我在哭觉得很软弱所以无法直视吗?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另外一个想法取代。

——我在为谁而哭?

为太宰先生难受是理所当然的。欢愉与痛苦常伴,满足与贪婪相随,我欣然接纳他给予我的一切情绪。

但这次不是。

不是为他而哭。

在看到那个针线盒的时候,我甚至把太宰先生特意让芥川跑腿给我带话这件事都抛之脑后了。

是因为织田——因为我很想他。

我为他的死亡感到难过,想要去Lupin喝得酩酊大醉,想把逼他去战斗的森鸥外揍一顿,想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大哭一场。

并且很后悔,没有在织田死前现身对他说“我在这里”。这样他也能对我道别,不必为没见到我最后一面而感到遗憾。

我很想他。

*

我被森鸥外派出执行为期一周的外勤任务。

任务结束时,我出差已久的上司中原中也比我早一步回来了。

我所属是中原部下,处理的事务基本都是他分配下来的。只有中原中也长期出差,或组织有特殊任务时首领才直接联系我。

我出特殊任务时森鸥外也会告知中原,因此两方面任务不会相互干扰。

中原中也回来了,我自然要去他那里汇报。

汇报工作的时候,我默默盘算着,今晚下班去Lupin吧,好久没见到太宰先生了。如今织田不在,坂口安吾也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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