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茫茫打工大军中一员？还是回到老家子承父业，在乡镇供电所当一名农电工？再或者麻烦两位叔叔，先弄个代课老师干着，学范进年复一年地考，直到关系打通为止？
“爸，你放心吧，我会记住你说的话。”
“好了，送我回去，明天……注意方式方法，注意影响！”
将叶勇送回家的时候，局长大人已经醉得撸不直舌头，扶去洗漱、清洁、上床，这才告别叶灵妈妈独自回家。
打开家门，惯例，叶灵又没回来，赵宝官摇摇头，要是过一辈子的话，这可怎么办？
换上大裤衩，进入健身房，最近他正在拉练腰腹力量，腹部八块肌肉越来越有型，看上去极具力量美感，每天坚持一个小时身体锻炼，风雨无阻。
叶灵凌晨三点左右才回家，摸上床后不到五分钟已经酣然入睡。
早上六点半准时起床，到早市逛一圈买回常用菜，又给叶灵做好早点，这期间宝官始终做贼似的轻手轻脚，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连出门也先用钥匙拧好门锁，免得关门时发出喀嚓声惊醒叶灵。
手机打给老莫，在区局接人，同赴大河镇，车上两人反复推演，最终敲定，由老莫负责解说，宝官负责记录。
昨晚要不是叶勇提前打招呼，宝官真想当场给林科兰留下点精神创伤，让她在半年内吃不下、睡不好，成天惊惶，疑神疑鬼。
到了所里，两人做好安排，不在询问室，选择三楼空出来的指导员办公室，这里的窗口正对林科伟的大别墅，远远看去，竹林摇曳生姿，别墅的房屋影影绰绰，更增添几分神秘感。
老莫按照之前计划，给林科兰电话，说明公安这边要完善最后手续，结案后，她才能合法取得所有遗产处置权。
林科兰二话没说，立马赶过来。
昨晚被道士先生指使成了磕头虫，绕家关，祭鬼魂，七个人，除了小侄子外，四个老人和哥哥嫂嫂，都得执晚辈之礼，幸好有男友帮着轮换。
即便如此，一晚上下来，林科兰差点没崩溃，接到老莫电话，逃也似的离开法事道场。
老莫在三楼朝已经进入院子的两人招手，林科兰抬头，眼袋凸现，隐隐发黑，赵宝官看得清楚，嘴角直抽抽，差点没失声而笑。
话说这些民间做法事的人，有奶便是娘，有钱能使鬼推磨，平时在乡邻之间大有我行我素，横行霸道的风格，偏偏怕公安，没事便抓进去拘留十五天，罪名，宣传封建迷信思想，蛊惑人群众，诈骗钱财……
所以老莫一句话，比出几千块还好使。
胡老师毕竟是男的，走路还算正常，驼背略显松懈懒散，缺少休息，林科兰则比较惨，从小被全家人捧着惯着，要钱给钱，还是大钱，只怕你不花不怕要花，好吃好穿好住，头一回受这么大的活罪。
上楼梯时恨不得整个身子挂在男友身上，上一阶蹙眉哼哼，暴雨狂风肆虐过的残败月季，摇摇欲坠。
老莫跟宝官对视一眼，相互鼓励不为眼前之柔弱所动，依计而行！
“看来小林没少吃苦？前三天都这样，基本没什么时间睡，过了三天，之后轻松多了。”老莫关怀备至地询问并劝慰，看起来心有戚戚，感同身受。
“谢谢莫队，别提了……”林科兰摆摆手，本想抱怨几句，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合适，毕竟自家父母亲人，生前不尽孝，死后还不想送终？不能落人口实。
“林姐，麻烦你们跑一趟，今天的手续是最终程序，如果你对案子还有什么疑惑之处，一定要提出来，这是必要的司法手续。”赵宝官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恢复往日那般憨厚诚恳的表情。
“没事，互相配合，你们也辛苦，这些天忙上忙下，要不是你们，我家这个案子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呢。”
“不耽误你们的休息时间，咱们早点开始吧？”老莫紧接着赵宝官的话，不给林科兰喘息之机。
“对了，胡老师，请你到二楼休息，因为你现在并非案子直接关系人，为了不影响结案的公正性，不好意思……”老莫转头对林科兰的男友提出友好劝阻。
胡老师想想，也没什么大事，他还要开车，正好借机休息，“那行，科兰，我在楼下坐坐，有事你叫我。”
林科兰点点头，在赵宝官带领下进入办公室，老莫则留在门边目送胡老师下楼，再关上门，坐上已经调整好的座位，林科兰正好面朝窗口。
赵宝官翻出询问记录，脸上已经散去笑容，进入工作状态，老莫推了推已经泡好的茶水，“小林，来喝点茶提提神，估计要花些时间。”
林科兰坐下后便发现面朝家里的别墅，始终不敢抬起眼皮，垂目盯着桌面，“谢谢，咱们开始吧？”
“林姐，这是程序，你心里别有什么负担。”赵宝官再次提醒林科兰放松。
老莫慢慢啜口茶水，咽完后，才开始发问：“姓名？”
“林科兰。”
……
“请你简要描述与七名死者之间的关系。”
“林科伟是我亲生哥哥，林正英是我亲生父亲……”
老莫打开桌上的档案袋，眼角余光飞快扫扫赵宝官，挑出的照片已经全部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