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隐隐传来交谈声,大意是说叶灵估计听错了,这楼顶无遮无挡,哪有人?而且跟情报不符,刚刚两个贼到手,今晚行动基本完成。
所谓百密一疏,正当宝官松口气,以为危机解除,手机铃声陡然响起,欲哭无泪啊。
赵香奴以为宝官只是出去看看,浑没联想到这家伙做贼心虚,去了好会儿怎么人还没回来,于是打个电话问问。
坑爹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刚想挂掉电话,又怕赵香奴出房间找他,灵机一动,干脆接起来,捏着嗓门装作刚被吵醒的愤怒的粗犷大汉,“大半夜还睡不睡呐……”
赵香奴在那边一愣,这叫什么态度?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怎么能这样?
气得脸发白,“赵宝官,你行啊!敢吼我……”
宝官觉得天都快塌了,越乱越出错,真想一头撞死算逑。对面楼顶上还有叶Sir往这边照,电话里小美人儿还得赶紧哄,瞅瞅四周,有件破旧发臭的破军袄,干脆撑起披着,整个人躲里边压低嗓门解释:“香奴,我在隔壁楼顶,那边全是警察。”
“你跑楼顶干嘛?”
“……叶灵他们抓贼呢。”越描越黑,干脆坦白从宽算了,再这么绕下去,老子非玩掉自个小命不可。
那边赵香奴呆了几秒钟,陡然传来爆炸般的大笑声,宝官脸臭得不行,死娘们,咬牙发狠下次非把你……
这时叶灵在那边喊起来,“接电话的,嘿,接电话那个!”
宝官轻轻地用头撞墙,眼泪都差点滚出来了。可外边还在催促,“哎,接电话的,我们警察办案,请你出来下。”
宝官伸头背着听灵的视线,寻找下一步的逃跑路线,往师专那边看看,正好再过两栋楼是师专的学生宿舍。
忍住军袄上的霉臭味,裹在身上,跟赵香奴说:“我得接着跑路……”
赵香奴还在笑,估计这会正在床上打滚来着,她断断续续地说:“我…哈哈……我、我听叶灵叫了……哈哈哈……接电话的……哈哈哈……”
宝官恨得牙痒痒,“挂了,改天再收拾你!”果断挂掉电话,又暂时关机,生怕赵香奴恶趣味,再给他打过来,那时他变身邦德也完蛋。
不等叶灵第三次喊话,宝官已经冲出来,往早已看好的路线亡命狂奔,叶灵那边先是发呆,接着命令,“站住,不许跑!”
宝官翻翻白眼,你当老子想跑,没你这么玩命的,已经送了两个贼给你,还不死心。
埋头狂奔,到楼边故技重施,唿……一下落到第三幢楼房顶,继续开跑,连续狂奔,很快已经摆脱后边的手电光,他现在身处的楼顶,与师专相邻,但间距较宽,下边是学校围墙。
宝官四处看看,这楼要比公寓那边矮一层,只有五层楼,走到天台楼梯间,推了推,铁门还加了铁栓。
此路不通,只得走到邻近师专方向楼顶边沿,学校的围墙内有几棵大柏树,从这边跳过去,只要找准一根粗壮的树枝,基本上能顺势滑进学校,再从学校出门。
测估距离,有点远,而且黑沉沉的,看不清楚树枝,他又趴在边沿往下看,找排水管,窗户的位置。
还得抓紧时间,等叶灵他们逐一查找过来,这附近的路要被卡死,必须翻进学校,穿过校园彻底甩脱叶灵他们。
这幢楼房的楼梯间是声控灯,宝官找了一个破酒瓶,瞄准后砸进楼梯,里边五、四、三楼道的灯全亮,还有两户人家开灯,宝官趴在楼顶观察清楚树枝和楼梯窗户后,不敢乱动。
有住户开门查看,估计是两对门的邻居,互相分析几句,将责任推到对面学校宿舍的学生头上,“他妈的,估计失恋喝高了,扔瓶子发泄,现在的学生……”
几分钟后,果然从马路那边传来脚步声,真是追得紧啊,宝官心里发苦,别浪费人民税务好不好?
脱掉破军袄,沿着楼梯窗口往下,到四楼左右,有根粗大的树枝伸过来,宝官手脚相当灵敏,又在关键时刻,树叶被弄得哗哗作响,这次没人再开灯,宝官顺利钻入枝叶间的主干丫口,往下迅速落地。
长长地吁口气,宝官略略得意,幸好哥们这身手不赖,换一般人,今晚死定了。
进了师专,这可是他曾经学习生活过三年的地方,轻车熟路,边跑边拍打身上的尘土,横穿校园后,是学校的锅炉房,宝官他们上学时,好多同学从这边买通锅炉工,翻墙出去偷外边苹果。
现在宝官当然不用买通锅炉工,抓着墙头,轻轻翻身而出,潇洒地拍拍手,再掏出手机,开机,然后给赵香奴拨打电话。
“接电话的,被抓到没有?”
“托你的福,我现在刚翻进学校边的果园里。你自己睡吧,我回去洗洗,换身衣服。”
“嗬……你不会被蜘蛛咬过吧?”
“我刚被蜘蛛精咬过!”
听到宝官的话,赵香奴又爆出阵阵大笑声,乐得不行,今晚真是太戏剧了,不过她打心眼佩服赵宝官,从楼房顶一直翻过去,跟蜘蛛侠似的,想想都吓人。
难怪这家伙体力这么好,一身腱子肉。想到赵宝官那种阳刚之美,赵香奴忍不住粉脸发烫。
说笑几句后,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