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他们进入客栈,就见几个伙计站在一旁正私下交谈,不远处的一张桌边,坐着个年轻的女子,样貌端庄。
而就在那个女人坐着的桌子前边,躺着个满头是血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长什么样子有些分辨不清了,因为头上脸上都是血,地上也有一滩血,应该就是死者。
而在死者身边,躺着一把带血的锤子。这是一把木柄的铜锤,是平日木匠会用到的工具,不大,做工考究。
公孙过去大致检查了一下尸体,就说,“被锤子砸了,从楼上摔下来了……等一下……”
公孙说着,又发现尸体的嘴里有血,察看了一下,皱眉,“他怎么舌头也被要掉了一些……然后下巴也破了,唉?胸口这是被木桩扎过么?怎么搞的?”
展昭等人都看着这伤痕累累的尸体,纳闷这位仁兄是被多少个人弄死了多少次啊?
鲁严给展昭等人介绍,“这位死者叫沈大,是这家大福酒楼的掌柜,这位是他的夫人。”
沈夫人起身,给众人见礼。
展昭给她还了个礼,问,“沈夫人,沈大是怎么死的?鲁大人说你看见了?”
沈夫人叹了口气,“不止我看见了,店里的伙计也都看见了。”
众人看一旁正小声议论的伙计们。
几个伙计都点头。
沈夫人示意其中一个年级比较大的伙计说。
那伙计就过来,告诉了展昭等人事发的经过。
用伙计们的话讲,这位沈掌柜的死,完全是一个意外。
展昭等人都皱眉——都伤成这样就差五马分尸了,竟然是意外?
伙计详细讲述了一下事发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今早,沈大起床之后发现二楼的栏杆的扶手松脱了,一根木桩杵在外边,十分的危险。他拿来了锤子,准备将那扶手装回去。可是就在他拿着锤子走出门的时候,突然被门槛绊了一下,他往前扑去,下巴颏在了栏杆上,结果把舌头咬掉了小半,他疼的直蹦,流了好多血,脚下被血一滑,摔在了那根木桩上,胸前被捅了个窟窿,木栏杆也被压塌了,他就从二楼直接摔下去摔到了楼梯上,滚下楼后,又不偏不倚被飞起落下的锤子砸中了头……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众人维持着惊骇的表情听着伙计说完。
连一贯面瘫的白玉堂都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天尊和殷候活了一百多岁了,头一回碰到这种倒霉蛋,修个栏杆而已么,结果就莫名其妙地死了,死得还挺惨。
沉默片刻感慨了一下掌柜的倒霉之后,展昭问众人,“你们都看见了?”
几个伙计和那位沈夫人都点头。
展昭也没出声,如果真是意外,那这位沈大可能是世上最倒霉的人,可如果不是意外……那么就是这几个伙计和沈夫人串好了供,店里只有他们,也没有其他目击者,死无对证。
鲁严无奈对展昭一摊手,这种情况普通军校是没处理过。
展昭点点头,这种案子在开封府倒是很常见,的确有很多情况是几个目击者就是凶手,害死人之后串供想逃脱罪责,最有嫌疑的那个……就是这位沈夫人了。
可就在众人怀疑这几位证人证言的可信度时,那位沈夫人却开口,“不是意外。“
众人都看她。
“虽然我相公是意外死的,但他的意外死,不是意外!”沈夫人认真说。
“夫人……只是巧合,那些怪力乱神不能信的啊。”一个伙计说。
展昭对那伙计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打断沈夫人的话,“夫人觉得,是有人害沈掌柜发生了意外?”
沈夫人点头。
“是谁害的?”白玉堂好奇。
沈夫人抬起头看了看众人,又叹了口气,说,“我。”
这下,众人都愣住了。
赵普看了看鲁严。
鲁严对九王爷点点头——展昭招奇案的说法果然不是假的啊,黑风城多少年没出过这种奇事了!
公孙不解,问沈夫人,“你是说……是你害你丈夫发生意外的?”
沈夫人点点头。
霖夜火憋不住了,“你是怎么害你丈夫发生这种意外的?设了陷阱啊?”
沈夫人眼圈一红,“我昨天咒他了。”
众人越听越糊涂——咒?
沈夫人道,“他最近总跟一个琴姬来往,我一气之下,咒他不&得&好&死。”
众人无语望天。
赵普叹了口气——这是天太冷冻傻了啊!
展昭哭笑不得,对她道,“夫妻吵架咒骂两句是平常事,并不能导致人这样……”
沈夫人摇头,“不是!我下的是血咒,三天之内我必定要给他偿命的!”
说完,那位夫人就哭了起来。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
五爷也只能表示无奈——原来离开开封府之后还是会遇到这种怪事啊。
公孙好奇问,“什么血咒啊?”
“是跟血妖下的咒。”伙计道。
展昭不解,“雪妖会吃人,会假装成迷路的女子把人骗走之类的我也听过,怎么雪妖还管